,沈家的贡商地位是大。于是便每月拿出一笔银子孝敬那位娘娘,将这件事儿平息下来了。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冰儿表妹刚刚去世,老夫人心情不好,谁也没敢把这事儿告诉她。到后来,时过境迁,这事儿已经解决,就没有再向老夫人提起啦。”
我听了沈齐的话,沉思片刻,问道:“这事到现在,并不算是时过境迁。因为每个月还有一万两银子要支出,不是么?”
沈齐仍是笑道:“原本答应的是每个月供应那娘娘一万两银子的花销,供应一年。到今年四月份,正好一年。这件事也算是过去啦。大嫂,老夫人的身子骨不好,依我看,还是莫要惊动她老人家的好。虽说我沈家无故失去了十二万两银子,可是总算生意兴隆。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沈齐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沈齐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这件事,要不要管,关键仍然在我。我虽然是个对一切事情都淡漠的人,但打理账目既是我的责任,我岂可看着银子白白流失不管?
我先让萧笑和明月欣儿去打听县衙衙役,谁家的女儿在宫中做事。打听后,果然知道有个叫焦耳的人,女儿在宫中做宫女,侍奉的是贤妃郭娘娘。
这位郭娘娘的贤能,却是举国闻名的。她似乎并不像是贪图旁人银子的人。为此,我专程派萧笑和明月欣儿去了一趟京城,向薛王爷询问这位郭娘娘的为人。
萧笑和明月欣儿一直走了七天,还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从潍县到京城也不过才千把里路,骑着快马出行,两天就足以往返一次,若是行的慢了,四五天也该回来了。我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难道萧笑和明月欣儿是因为别的事情给耽误了么?照理说,明月欣儿虽然贪玩,萧笑却是个有分寸的人。
第八天早晨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喊了冰凝来,遣他沿着官道去寻萧笑和明月欣儿的下落。我刚嘱咐好冰凝,冰凝还没有出门,却有人来砰砰砸我的房门。我打开门一看,却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老人。那两个老人,都有些年纪了,头发花白花白的,有一个走起路来有些跛。
见着我,那个矮一些的喊了一声:“少奶奶,我终于还能活着回来见你!”我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凛然一惊,却不是明月欣儿是谁?那个腿脚有些跛的,却自然是萧笑了。
我忙取了一张椅子,给他们坐定。明月欣儿和萧笑,扯下头上脸上发白的须发,现出他们原来的面目。笑笑挽起裤腿,他的小腿上,绑着绷带,还在汩汩往外流着血。鲜血把裤腿都染红了。
我谴冰凝取刀伤药给萧笑敷上,忙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月欣儿这才把一路发生的事情,向我说了一遍。
她和萧笑刚出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亏得萧笑聪明,很快把跟踪的人甩掉。到达王爷府,好不容易见着薛王爷,向薛王爷打听郭贤妃的为人。薛王爷不但对郭贤妃赞誉有加,也在无意中透露出一个讯息,那便是这位贤妃娘娘,身子虚弱,从来滴酒不沾。如此说来,沈齐所说的话,便全不是真的了。
萧笑和明月欣儿,得到这个重要的消息,当下向薛王爷辞行,快马加鞭,打算赶回来告诉我。谁知道他们一出京城,又被人跟踪。这次跟踪的人,明显要比上次的高明很多。他们在半路上把萧笑和明月欣儿堵截在荒凉的官道上,逼迫萧笑和明月欣儿从此远走高飞,再不能回到潍县,否则就让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萧笑拿了他们的银票,假意答应,带着明月欣儿往相反的方向走。走了大半日后,他觉着应该摆脱那些人了,便带着明月欣儿重又回来。谁知道那些人仍然跟踪着萧笑二人,见他们折回,便打算杀他们灭口。混战中,萧笑的腿被砍伤。还好两个人逃的快,从一个不是太高的斜坡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山谷的高草丛中,这才躲开那些跟踪的人。
萧笑和明月欣儿在山谷中躲了两天两夜。还好,明月欣儿找了一些草药给萧笑敷腿,他的腿这才没有化脓。
第三天的时候,两个人从山谷中爬了上来,找到一个农家,修养了两天,给了那个农家一些银子,请他们雇了辆马车,萧笑和明月欣儿又特意化妆成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这才进得潍县城,赶回沈家酒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