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老天的意思,还是让张扬的乌鸦嘴给刺激的,早上还晴朗的天空在黄昏时分果然彻底的阴沉了下来,气温骤将,北风也似乎从平地卷起似的,呼啸着掠过低低的山冈。
方初晴期期艾艾地跟着沈澜身后,在天才擦黑儿的时候进了一个山洞。沿路不宜行马之时,沈澜已经顺便捡了不少枯柴松脂负在马背上,此时将马拴在洞口背风处,直接进了洞。
山洞不大,但入口处九曲十八弯的,仅容一人通过,倒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洞中宽敞平整,即干且冷,大概是因为朝向的关系,北风并吹不进来。
沈澜熟练地点燃枯枝松脂,把几根儿臂粗的干柴架了起来,再把水囊中的水倒在一个钢盔大小的铁盆子里,水沸后倒入小布袋中的军粮,用一只木勺轻轻搅动着。那军粮像腊八粥一样混杂着各种谷类,还有一些干肉脯和脱水的蔬菜,当吞吐的火苗使食物半熟时,香气就已经弥漫在整个山洞中。尤其是饥肠辘辘的人闻起来,简直觉得人间极致的美味也不过如此。
适时的,方初晴的肚子咕叫了一声。
为了掩饰尴尬,她连忙没话找话,“怎么不把马儿也带进洞来呢?反正这里面够大嘛。”有那两匹在场的话,沈澜应该不会兽性大发吧?
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此情此景,天寒地冻,四野茫茫,可山洞中却宁静温暖,火堆散发着无尽的热力,光影憧憧,伴随着那诱人的香气,仿佛这山洞是怒海中的孤岛,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安全,真的是孕育那啥、滋生那啥的温床。可是偷眼看沈澜,却见他神色如常,反衬得是她想得太多了。
“拴马的地方有突岩,能遮风挡雨。”沈澜看了方初晴一眼,心道你爱马,难道我不爱吗?当兵的不爱马,一定不能打胜仗的。
“再说,马儿很能担当警戒的任务。万一有野兽,它们会示警。”他又瞄了方初晴一眼,发现火光映得她特别好看,苗条又丰满的身段被蒙上了一层光晕,脸蛋儿红扑扑的。
“不愧是长胜将军。”方初晴拍马屁,把赵云赵子龙的外号安在了沈澜身上,“看你生火煮饭的手法就知道了。那样架柴的方式,非长年的军旅生涯是培养不出来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方初晴这话,沈澜第三度瞄了她一眼,赞赏她有眼光。不过他马上又看到她咽了咽口水,不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无奈地找了一块尺来高的平整大石,搬到火堆边,再把熟了的热粥放在石头上,招了招手。
最后,他还没忘把行军毯和斗篷等物堆在身边,方便方初晴坐上去,以免着凉。这些行为,他都很自然地做了,丝毫没想到自己也能这样体贴入微,因为之前没对任何人这样做过。
方初晴很是知情识趣,没等沈澜开口,看到他的手势就快速移动过来,乖巧地伸出手,谄媚地道,“碗哩,我先给二爷盛一碗。”唉,吃人家嘴短哪!
沈澜摇了摇头,表示就这么一个铁盆子。
“那吃饭的家伙哩?”方初晴一愣。
“有嘴不就行吗?”沈澜不耐烦地说,好像两人凑在一堆儿吃饭天经地意的事。行军嘛,哪来这么多讲究。
方初晴目瞪口呆。这情况……这情况已经很危险了,难道还要用一只勺子在一只盆里吃饭?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