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不扔下他!”方初晴重重点了点头,“只是皇宫也很大,我们要到哪里去找?”
景鸾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往年,我没找到过他,今年我以为有你,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机会大些。但是……皇宫确实很大……”
“没关系,我们尽了全力就够了。就算找不到,我们心里不扔下他也是一样,到时候煮了饺子,给他留着。”方初晴不忍看到景鸾落寞的神情,安慰道。
“你说得对,倒是我执着于形式了。”景鸾似乎为这一句话开朗了起来,笑道,“你虽然来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想必并不常出去。那不如这样,我四处找找,你就在附近转转就行了,不然把你丢了,麻烦的可不止是我了。”
方初晴一想也对,点头道,“就这么办。”她看看小厨房墙上的挂表,“现在十一点一刻,我们十二点前在这里会合,煮饺子迎新年。”
景鸾应了声,率先离开了。
方初晴裹了一件斗篷在身上,也走出夜锦宫,因为是第一次出来,所以虽然宫灯明亮,照得皇宫亮如白昼,但那巍峨的宫殿处处寂静无人,却依然令她有些害怕。她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下,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一个地方。
翡翠说过,距夜锦宫不远处的东边,有一个玻璃花房,里面的花四季不败。那样的话,那边应该不算冷,待上一夜也没关系。再说了,执灯赏花也是一件雅事,虽然沈澜那个人不像文士,倒像土匪似的,但说不定也附庸风雅一回呢。
想到这儿,她辨明方向就走。其实她并分不清东西南北,但当时她比较好奇,详细问了下,知道出门往左就对了。果然,走不多远就看到那个占地颇广的花房,四角挂着碧纱灯笼,隐约有些仙境之美。
她绕着花房走了一圈,发现大门半敞,似乎有人捷足先登了似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但因为不确定花房里的人是不是沈澜,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穿过布置得曲径通幽似的花丛,那些牡丹、芍药、紫荆、海棠、杜鹃、芙蓉、木槿……她一边走一边感叹皇家的人实在太会享受,能在这隆冬时节欣赏到四时鲜花。正鄙视江无忧的腐败,不期然,一个男人的背影突兀地闯入了她的眼帘。
沈澜很少穿浅色系的衣服,方初晴跟他在广武院“同居”很久,见他穿得最浅的衣服不过是灰色。而在除夕之夜,他却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穿着喜庆得像个红包套,而是一袭白衣,头发也没像往常那样束冠,却是散着发,随意在脑后一束。
他的身量高大,肩宽背阔,平时看来强硬、铁血、高贵、自负,但如今白衣胜雪却不显突兀,反而衬出整个人被一种深深的寂寞包围着。不知是此情此景的缘故,还是周围繁丽的花朵晕染出的气氛,他站在那儿,只显得说不出的萧瑟,说不出的孤冷,似乎就那么一个人走过坎坷,如今疲惫极了。
这情景令方初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知所措地站在一丛乌臼之后,隔着那火红如枫的叶片,只望着他。唉,帅哥就是帅哥,改个造型,扮得休闲些就令她心头有如鹿撞。话说他本来就好看,五官深邃、身形矫健、气质超群,不过平时有心理准备,没今天这么震撼罢了。
她以手抚胸,强抑着心头的异样感,还没想出怎么开口,就听沈澜低沉着声音道,“我小时候,最爱听太太给我们兄弟姐妹讲画。她常常是一边画着花儿,一边给我们讲如果入笔,如何提韵,如何欣赏花之美感。那时候我只是望着她,感觉她给我们讲画时,自己就先陶醉了。于是,我们也都醉了。至今,我还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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