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妈妈的惨叫,粱竹月泪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单只看这场景,就连方初晴本人都在怀疑,自己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
可当粱竹月泪眼中冷如利箭的光芒扫到她的身上,她深刻理解了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除非她离开沈府的势力范围,否则她和粱竹月之间做下的毒是化解不开的。太圣母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些代价,她不愿意、也实在付不起。
所以,硬起心肠吧!
“月儿,你院子里出了这种事,你这当主人的也脱不了干系。我再疼你,也得说你两句。正是你平日心慈手软,律下不严,才纵得一个下人也敢随意逞凶。所以,今后两个月你不要出松风园了,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当两个壮妇把奄奄一息的王妈妈扔到丈室之外时,太太威严地道,“不过,念在这贱妇与你有一奶之恩,许你给她治伤、许你给她雇辆马车、赏赐养老之资,之后带上她的细软,把她送回乡去。但只要你还是我们沈家的人,就不许你再与她见面!”
“是,太太。”粱竹月伏下身子,顺从地应着,大概知道太太心意已决,就没有再为王妈妈说半个字的好话,也不再恳求,一幅委曲求全的样子。
太太捶了捶胸口,满面疲惫,似乎很劳心的样子。不过她马上想起,她这样以家法处置一个刁奴是没有错,但皇上既然关注了这件事,还指了自己的儿子处理,她这样随意放人回乡,也许不太合适。
“澜儿……”
“听说王妈妈的老家在江国极南之地的显岭,那里正好离朝廷流放罪民之地较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流放了,相信皇上不会有异议。”太太的话还没说出口,沈澜就明白了,走上一步,低声道。
他不在意王妈妈的死活,这出戏为的只是给方初晴出口气。既然方初晴达到了目的,结果如何,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太太露出一个欣慰的神色,好像是赞许二儿子这么善解人意,然后站起来,缓缓走到丈室门口,对满院的管事和各房负责的下人们说,“咱们沈府虽然蒙皇上恩遇,也算是豪门大宅,但却是积善人家。任他(她)是谁,任他(她)多有脸面,对主子、对沈家三代有多大的贡献,打从我这儿,也不许他(她)趾高气昂,漠视家法府规,随意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今天的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下不再犯!”说完,带着紫瞳和绿眸转身就走。
其他人见此,也都迅速而沉默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各怀着心思,只等着回到自己的地方再好好八卦讨论一番。方初晴怕了众人对她毁容程度的好奇,所以拖到最后才走。而当她经过粱竹月身边时,却感到裙边被人抓住了。
“今日之辱,我必双倍奉还。”一直俯着头的粱竹月忽然说。其声音娇细、轻飘,就好像是闺蜜间窃窃私语一样。可就是这十个字,却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冰冷,隐约中还有些疯狂,令人毛骨悚然。
方初晴深吸了一口气,略微的害怕后,心头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与豪气,好像自己天生就可以这么俯视众生,“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大奶奶,少做点坏事吧,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岂料到天道为清呢?吓唬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老子今日既然不肯屈服于你的淫威,反抗到底,以后也必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若闲得难受,非得为难于我,尽管放马过来。哈,老子倒要看看没了牙的母老虎要怎么咬人?”
“没有牙吗?”粱竹月说得极慢,语意森冷有杀气。
方初晴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挺直了脊背,扬着头,极骄傲地离开,出丈室右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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