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挣扎,徒然耗费心力。”
敖恪礼睁开眼睛,毫无表情的说道。
一句命不长久让华落的笑容凝固,青离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整个人一下显得尖锐锋利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怒喝一声,青色衣衫在风中猎猎而舞,太阿剑在她手中大放逸彩,青色光芒宛若寒水一样斩向那光环,一个美丽而决绝的弧度,带着无可言说的愤怒,狠狠地劈碎身前的阻碍。
满天的树影俱在婆娑,敖恪礼眼中诧异之色一掠而过,落在地上的花瓣枯叶都轻轻地飞舞起来,仿佛一瞬间都有了生命,翻飞,旋转,停滞,如利剑一样刺向那越过来的窈窕身影,没有感情,没有怜惜,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残花如雨,败叶似风,都成了他手中的武器,与他紫微宝剑的尖锐剑气,一起,要割断青离的喉咙。
华落瞪大眼睛,眼神中跃出激烈的怒意和伤痛,他足尖轻点,后发先至赶到青离身边,长袖微卷,收拢无数刺芒,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那生死存亡的一瞬,将她抱住转身斜斜推开。
两人跌滚在草地之上,还来不及喘息,华落身上的汹涌而出的血还没有染湿衣裳,青离还没有来得及回头,谁都没有来得及运动护体,冰冷的剑尖带着汹涌料峭的杀意,如影随形而至!
这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一战,他们功力相差悬殊甚远,此刻,更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只怕下一刻,就会是漫天的血雾!
扫霜和皇甫仲清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出山谷,在幽黑的树林中穿梭,人影和树影交织在一起,或明或暗。
扫霜叹息一声:“仲清兄”
皇甫仲清毫无反应。
扫霜恍若不觉:“当年我还是清华宫的一个小小弟子,因为簪花大会上榜上有名,有幸陪师父去天庭赴宴。我中途溜出宴会,想在天庭好生看看,经过银河时候第一次看见了广平王。他正在与人激战,整个银河的水都被他掀得天翻地覆,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光辉灿烂的功法,浩大威猛得让我屏息,在他倾倒半河之水,卷起百丈高浪化作坚冰向另外一人袭去时候,那一瞬间我以为这就是修真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扫霜看得如痴如醉,心里艳羡不已。却又替另外一人担忧,如何避开这不可一世的一击。另外一个少年郎君,看起来好像一叶随时能在大海沧波中沉没的小舟,在巨浪来时只怕要化作粉末,我看他纹丝不动,心里直替他着急,忍不住喊道快逃啊,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展颜微微一笑。那时候,我看见毕生难忘的一幕。那少年郎君舒展开月白色的衣袖,,像月光一样柔和的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柔光所到之处银河的惊涛骇浪,居然瞬时平静下来,那巨大的浪头就像海市蜃楼的泡影,在与那柔光相撞的一瞬间,无风自散。我以为破不了的一击,原来在他眼里只是不堪一击。”
扫霜看了眼皇甫仲清,幽幽地说道:“仲清兄,你可曾见过那样的场景?”
皇甫仲清声音哽咽的说道:“别再说了。”
扫霜兀自叹息:“我站在银河边上,早已衣衫湿透,狼狈不堪。那两人上得岸来,却都是整洁干净。另外一个人向我笑了笑,便悠悠然的走掉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下子自惭形秽,将平日的雄心壮志都抛到东海去了。回到蓬莱之后,就禀告师父自去药庐研习,从此终日与草药为伴,再不肯轻易与人争强斗胜。”
皇甫仲清举袖擦泪,默不作声,眼眸中却有深沉的悲伤。
扫霜平日并不饶舌,此刻却似无限感慨:“仲清兄,还是你告诉我那人是谁。今日你我见到了广平王,你说扫霜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到那人么?”
皇甫仲清蓦地停步厉声道:“二门主,你当知道适可而止。”
扫霜犹然出神地说:“我知道我人微言轻,那件事情根本没有多嘴的余地,甚至连袖手旁观都谈不上。只是那一幕历历在目,扫霜心中感佩不已,时时盼望能再见那人,则此生无憾矣。”
皇甫仲清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似悲伤似愤恨,口气柔和许多:“扫霜,你是明白人,这件事情你还是忘记吧,与你蓬莱清华宫上下都好。”
扫霜苦笑:“说的是,扫霜心里明白,只是......”
两人一时沉默无话,空气中荡漾着一种令人伤心忧愁的气息,那遥远记忆中的碎片像沉渣泛起一样浮现在脑海中,璀璨光辉的那人,原来谁都不曾忘记,即使,当初谁都只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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