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只手在我额前不住地摸索着,我顿时心烦意乱,睁开眼隐隐的烛光刺的我眼疼。我坐起身子,拉下陆离的手。
陆离看着我,满是责备,“你何时吓死了我,就安心了。”
我干笑着,只觉得胸口憋闷,“小语好吗?奕儿好吗?”
陆离替我披了袍子,“你怎么就不知道问自己好不好?问一问守着你快把魂丢了的我好不好?”
我呼了口气,“我对奕儿太凶了。”
“你是恨铁不成钢。”陆离摇了摇头,“你做的一切,他终会懂的。”
“不求他懂,只求他安好。”我苍白的笑笑。
陆离看着我却愣了,好半天,他怔怔的回过神,“这样的心情,我也有。”我琢磨不透,抬头看他,他却反而放我重新躺下,“你再睡会儿。”他起身要走,我一伸手,拉上他的一脚长袍,他没有回身,只是停了步子。
“游戏快结束了。”我闭着眼,攥着袍子的手缓缓落下。
他依旧没有回头,等到我的手完全放下,迈步绕过了屏风走出了内寝间。
“我要是在五爷那里混不下去。”小语对上镜子里的我一笑,缓缓转来,“就回头来找你。”她即是要五爷侧院了,临行前,静静与我念叨。
“别,我可招架不住了。”我白了她一眼,眼神片刻也不敢停留,“要这有那么一天,你自己找地把自己埋了算了。”
她依然笑着,笑着看我,笑着摇头,笑着蹙眉,“人生不过如此,无非就是醒着,吃着,笑着,闹着,哭着……活着。”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早就准备好的那些劝言,在她面前竟虚伪而空洞了。
城郊。
护城池边,翠江楼内。
我手里捏着耶律蒙硕转来的手函,清清楚楚写着大辽和容家并无来往的供词。这份供词已经透过吏部户部工部联名传到皇帝手中,眼下朝中一片惊乱。而托秋明的福,这消息在民间似乎传的更快,就连几岁的娃娃也都知道容家是受了诬陷。眼下皇帝想脱身就只是找一个替罪羔羊来承但,我知道,这是他所擅长的。
秋明灏懒洋洋的推开翠江楼的窗户,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满目悠闲,不似在说朝局之事,更像在谈风月,“眼下的局势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说,皇上这时还坐的下吗?”我笑,轻轻搓着微凉的手指。
“你的局布得很好,眼下皇城根低下,我们的人不少,六成朝中大员也是偏向我们。”
眼神飘向他,我不禁摇摇头道,“倒不如说是你的银子使得好。”
秋明灏几步走过来,“你让杨维驻守在城外,又火速了调集重组的淮南军压境,可是准备好了?!”
我摇了摇杯中的酒,眯眼看着他,“杨维二字从你口中说出,倒让我惊艳了。”
秋明返身回了位子,给自己倒了茶,“你是惜才的人,没有理由废了一个举世奇才。这一次陆泓举兵归朝,先遣的队伍就是由杨维率领吧。跟了你那么久,总能摸出七八分你的心思。只是也有疑虑,杨维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叛朝造反这种事,恐不是一个袁欣诺能影响的。”
“这是陆泓的功劳。”起风了,我起身替他关了窗,“陆泓的确有为仁君的资质。能人为己所用,他做的很好,或者说,大蒙的人一直做的很好。”
“我倒是不懂了。”
“我起初也不懂。不过后来,听说了定国公的谣言,自然而然也就信了。”
“定国公?”
“就是杨维的生父,那个十多年前死在大蒙名留青史的定国公。现在应该就在大蒙的帐营里,我在陆泓身边时见过他,当时只觉得他身份可疑罢了。前日里陆泓信中才道出原委,当年定国公和家父淮南王一同出征,同样握有重兵将权,皇上想先借与大蒙一役灭掉定国公的势力,定国公心知肚明,他倒宁愿死在沙场还能美名传后。只是大蒙奇将忽都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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