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卡底人竟然已经掌握全部的真相,他听着那略带调侃的轻浮话语,就止不住觉得心里发恼,他脸色一冷,对庇卡底人讲道:“以后我再听您讲起这件事,无论是对谁,甚或是对我,我就毫不留情的痛打您一顿,让您再不敢这般放肆。”
庇卡底人正得意着自己掌握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秘密,冷不丁听见奥斯科这样讲话,就吓的打了个寒战,他马上就明白,自己实在有点得意忘形了,就要招来灾祸,他就马上换了一副惟命是从的表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讲道:“您放心,先生,这件事已经烂在我肚子里了。”
有此保证,奥斯科才不那么恼火了,他上了床,辗转反侧却再难入睡,脑子里东想西想,不断回忆这昨晚那美妙至极的经历,他知道,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他以后人生种弥足珍贵的回忆了。
回想了一番之后,时间还未到早上七点钟,奥斯科却觉得也别浪费时间了,就起了床,下楼让厨娘先行准备早餐。其后,他派了庇卡底人上街去打探消息,等厨娘做好四份汤,又烤好两只肥鹅之后,庇卡底人消息打探完毕,回到了旅店里。
并不如奥斯科判断的那样,耿纳并没戒严,恰恰相反的是,那夜血腥的屠杀也就意味这王权于教权彻底的交迭,都瑞尔与埃德文都忙着推行一些新的政策、法令,焉有精力去对耿纳戒严?而戒严又有什么必要?新教徒的尸体已经被扔在了圣德尼平原上,接下来还要戒严谁?戒严民众奔丧?还是戒严国王出逃?
这样的消息倒算好消息,王后应能无恙的返回耿纳,事实上,王国发生了这等大事,谁还能顾得上向起王后这无足重轻之人?国王罗依十三不会想,都瑞尔与埃德文更不会想。
接下来,奥斯科又分派庇卡底人跑腿去雇下一辆合适的马车,其后,他就再次上了楼,敲响王后的房门,得到同意后,进了房间,向王后安娜讲述了这个情况。
这是个好消息,但并不能让王后安娜变得多高兴,一夜过去,终是分别。
奥斯科心里也止不住有些黯然,他离了王后的房间,又敲了芙瑞雅房间的门,等他进房间之后,发现芙瑞雅已经起了床,正坐在床沿上。她那头发已经梳理过了,但还是因为目不能见的原因,还是个别地方有点凌乱,奥斯科的心里就更黯然了,他默不作声的拿起一旁的梳子,帮芙瑞雅重新梳理了头发。
他每做这件事时,心里都是饱含着伤感的歉意,而芙瑞雅却每次都因此感到直透心灵的温暖,她眼睛看不见,但心灵却因此而逐渐变的安定了下来。
之后,奥斯科又服侍着芙瑞雅吃了早餐,然后,庇卡底人回来了,填饱了肚子之后,四人就一同下了楼。
奥斯科情绪不佳,就懒得行昨日思考之事,他原本打算是让这旅店老板结算账目,多一个铜板,也必须找还给他,但是,今日心情已经不同了,就不再干这怄气之事。
那多余的钱就成了真正的赏钱,旅店老板高兴万分,特意奉送了奥斯科几瓶旅店最上等的葡萄酒作为答谢,然后,四人出了旅店,就瞧见了一辆马车,以及一位瞧起来十分老实本分的车夫。
不过,当这车夫瞧见芙瑞雅的那张脸时,惊叹之情溢于言表,他想着,他有这种荣幸,竟然能载上这样一位女神般的女士,他从今往后,可就有了吹嘘的资本。
这时,奥斯科瞧着这车夫的表现,才意识到他必须给芙瑞雅做些乔装改扮了,否则,她的这张脸也太引人注目了。幸好,王后安娜戴着那顶大希南帽,这名车夫还瞧不见她的脸。
奥斯科上前来,以着一副十分严厉的声调恐吓了这名车夫,他讲他要载之人身份高贵无比,假若他有任何泄露,就必将遭殃,不是上断头台也起码得进伦巴底监狱。
这恐吓话讲车夫吓了个够呛,收拢了任何其他的心思,心惊胆战的保证一定为此严守秘密。他算是瞧出来了,有这样的女士做陪,这位先生的身份一定也很不一般,他吓唬人的话,完全有可能办到。
最后的告别之后,隔着黑纱,王后安娜流了眼泪,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奥斯科。
然后,车夫目不斜视的载着王后安娜上了路。奥斯科咂摸着嘴巴,发现全是苦涩之味儿,他就轻叹了口气,扶着芙瑞雅上了马车。
当马车徐徐驶出罗格里斯镇时,奥斯科却在想,他是否还能回到耿纳?是否还能再见到王后陛下,以及卡利德先生?
他的心里一片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