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念头一冒出来,安娜的那双腮马上就红了一片,她为自己能有如此大胆的念头而震惊,她心脏怦抨而动,跳的极为猛烈,长期的孤独而压抑的生活,最终带来的结果是勃然的爆发,虽然此时这情感的堤坝只是漏了那么一个小口,但有了苗头之后,早晚得酝酿成汹涌的洪水。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能将我的贞洁扔的一干二净!”安娜自我苛责了这么一句,但随即,她就哑然失笑了,她不知道她这贞洁是要为谁保留?是为那并不爱她的丈夫吗?这不免就显得有点可笑了。
况且,在这时代,有身份的女士都绝不会顾虑贞洁的问题,情人和情妇是时尚,爱与背叛是相对而言的。
安娜脑子被纷杳而来的念头弄的一团糟,她正打算找个什么方法摆脱这种状况的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这敲门声比如何的方法都有效,安娜霎时就收拢了所有的情绪,但那双腮的潮红却未来得及完全退去。
“进来吧,盖梅尔。”安娜不用问,也知道敲门的人究竟是谁,因为在整个寝宫里,还会敲她房门也只有这么一人了。
果然,盖梅尔闻声开了门,走了进来。她是瞧着卧室亮着的灯光才判断出王后安娜应该还未休息。
“何事,盖梅尔?”王后安娜开始发问,她也确实有点好奇了,在如此深夜,盖梅尔来找她,会有什么事?或者说,这整个寝宫里究竟还有什么值得挂怀的事儿?
“是尼尔森院长的回信。”
盖梅尔回答了这么一声,这时,盖梅尔注意到了王后安娜那双腮还未完全淡褪下的潮红,这种情况让盖梅尔觉得十分诧异兼不解,但这问题却不合适去询问,所以,她也就带着些疑惑的表情递给了王后安娜一封信。
“噢!是尼尔森的回信,我几乎都忘记这件事了!”王后安娜惊叹了一声,确实,她差点忘了三天前她应一位先生的请求,给这位院长写了一封信,现在回信终于到来了。
这封信上一定写着让那位先生牵挂的金吉尔夫人的近况,王后安娜拿着这封信,心里突然无端的变的忐忑了起来,这种忐忑的原因大致是因为卡利德既然请她写信询问金吉尔的近况,很有可能就是出自卡利德对金吉尔近况的某种担忧。
“但愿这信上别写着什么可怕的内容。”王后安娜忍不住祈祷了这么一句,然后她才拆开了信封,将信纸展开,开始了阅读。
这信上仅仅写了几句话,第一句话就是至歉的话,王后安娜刚看了个开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必须对您表达出万分的歉意,王后陛下。
就如同恶魔作祟一般,受您推荐来修道院修行的金吉尔女士,在四天前意外食物中毒,虽然我曾尽我最大的努力进行挽救,但遗憾的是,这位女士还是不堪死神的召唤,投入圣灵的怀抱了。我写这封信,除了向您通报以上状况之外,对于这位女士应该举行怎样的葬礼,还请您予以指示,事情难以耽搁。
对您深有悔意的博拿多?尼尔森
这封信一读完,安娜的脸色剧变,最坏的预感成真了,金吉尔遭遇了不幸了,王后安娜突然就坠进了无比的难过之中,因这意味着她又永别一位对她亦仆亦友的人,她的生活将会更孤单了。
但是,比起她的难过之外,她不知道卡利德先生在得知这消息之后,又会怎样的悲痛欲绝,她知道,金吉尔夫人和卡利德已经彼此商议着,要秘密举行婚礼了。
盖梅尔夫人呆在一旁,她一看王后安娜读完那封信就面色大变,她马上也就猜出了这信上一定写着可怕的内容。
“怎么了,王后陛下,金吉尔怎么了?”
盖梅尔声音颤抖的问了这么一句。
“她遭遇了不幸,还有什么灾难要落在我的头上?还牵连上了那位先生?”
王后安娜悲叹了这么一声,只觉得胸腔堵的难受,她拿着那封信,却如亲手执着厄运的信符一样。
“将这封信交给卡利德先生吧,金吉尔的葬礼就完全托付这位先生予以主持。”
安娜讲完这句话之后,脸色是无比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