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听着艾莲娜夫人的吩咐,听完之后,就无比服从的出了门,准备去买些肉粥之类的早餐,好供病人服用。
因为昨晚睡的不安稳,又太早起的缘故,庇卡底人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他下楼梯的时候,无意识的朝楼上扫了一眼,就晃着脑袋朝下走。
不过,他刚没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急忙再次转头朝上瞧了瞧,但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瞧见,楼梯的拐角处空无一人。
他记得他刚才似乎瞧见楼上有个人影来着……
“难道是我的错觉?难道是琳恩老师生病,让我太想念我的那位先生了?”庇卡底人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深呼吸了几次,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继续下楼了。
等他拐上街道,再也瞧不见的时候,从三楼的楼梯拐角处突然闪出了一个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对奥斯科怀着极大怨恨的沙尔曼。
从暗杀计划失败被奥斯科找上门,又在决斗中打的自己痛哭流涕,沙尔曼已经将奥斯科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仇敌。克莱斯顿战事结束后,奥斯科被罗依十三封赏为男爵骑士,耿纳任何一名权贵都不难瞧出陛下继钟爱一名加斯科尼先生后,又开始钟爱上另一名加斯科尼小伙儿了,有陛下的爱护,沙尔曼就更难向奥斯科复仇,对这一点,他尤其怨恨难平。
不过就在这时,圣灵主教来到耿纳,并成为王国首相,沙尔曼认为这是他复仇的一个重要转机,他正需要投靠这样一位与国王陛下地位平等的大人物。所以,当圣灵主教招揽人手组建私人卫队的时候,沙尔曼果断的放弃了禁军卫士的身份,投进了首相的私人卫队。
在国王与首相因权利的划分而产生了纠纷的时候,与之相对应的是,效忠于陛下的皇家剑士卫队与效忠于首相大人的红衣卫队,也因为上位者的纠纷,而化身棋子投入一场比斗的棋局中。
沙尔曼一开始是打算借此机会设下埋伏,在撕杀拼斗中将奥斯科刺死,然而,直到克兰王子使节团抵达耿纳,他都没能寻找到机会。但是这时,他还未曾丧失复仇的信心,直到奥斯科在罗浮宫里与克兰第一骑士进行了一场轰动的决斗后,这消息传进沙尔曼的耳朵里,即便他十分不愿意相信,但他也不得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的仇人奥斯科已经强大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他想要复仇,已经没什么希望。
这近似于绝望的消息给了他极大的打击,这种绝望同时又毁灭了他心灵中属于绅士的最后一丝光彩品性,使他的心灵彻底堕落进了阴暗。他绝不愿意就此放任他的仇人逍遥。他想着,既然他不能送奥斯科下地狱,那么,复仇之路就只剩下了一条,他得葬送他最牵挂的人的生命,至少也得带给仇人心灵的无比痛苦。
而沙尔曼所了解的,称得上是奥斯科最牵挂的人恰好有这么一位,也就是奥斯科对外宣称是他表妹的魔法师琳恩,沙尔曼就将奥斯科的这位“表妹”定为了目标。
恰在此时,奥斯科奉罗依十三之命,出使克兰,沙尔曼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他昨天亲眼看着奥斯科离开,而奥斯科的住所他早就打听出来了,所以,他就独个一人埋伏在了三楼的楼梯拐角处。
他心里全是迫切复仇的渴望,在激动的情绪驱使下,他一开始几乎按捺不住,要将奥斯科的表妹刺死在住所里。但等他真正要这样干的时候,却突然清醒的意识到这绝不是什么好办法,十分可能暴露,而暴露之后,等奥斯科回来,等待他的将只有一个结果。
所以,他反复告诫自己必须冷静,必须将这场谋杀干的不露行迹。而这样的话,他就必须等待和寻找机会,这也是他为何今天一大早就埋伏在奥斯科住所旁的原由。
其实,沙尔曼已经有了重大发现,昨天下午的时间,他亲眼看到卫队剑士卡利德带着一名医师模样的人进了屋,而据他所知,这屋里似乎只住了两个人,生病的既然不是那名庇卡底人跟班,就肯定得是奥斯科的表妹。
等庇卡底人下了楼,沙尔曼悄悄的来到二楼住所的门前,将耳朵贴了上去,指望能听到些什么可堪利用的谈话内容,但隔着两扇门,这似乎不太可能。所以,他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又踱上三楼,靠在一个狭窄的窗棂旁的阴暗角落里,构思着他的计划。
要说谋杀,除了用剑,此外,使用频率最多、成功率最高的应该就是下毒。沙尔曼也准备用下毒的手段,他起初盘算着要在食物里做手脚,但他越想却越觉得不太妥当,会容易被人循根追查到。
后来,他突然想到,既然他准备谋杀之人恰巧生病了,那么,最为合适的应当是在病人服用的药里下毒,成功之后,所有人怀疑的重点肯定都会放在那位医师身上,而不会怀疑到自己,这年代,医疗事故从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