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问题有多么让人憋闷的想扯掉一团头发。
不过,卡利德又怎会知道庇卡底人是如何沉醉于这种感觉。自从兰斯杰醒悟到自己已经是一名非同凡响的魔法学徒跟班之后,这美妙的未来使他再也不抗拒琳恩要他做的每一件事,他乐于服从,又乐于奉献他的全部精力,只因他的荣耀、他的前程大半都源自老师琳恩。
在路途上,纯粹属于朋友间的闲谈,卡利德和奥斯科聊起了这场战事,并对未来做了些展望。
“这真是一场荒唐的战事,我们的禁军卫队也不知在搞些什么,巴松皮埃尔元帅和陛下又不知在顾虑着什么。照这样下去,就算过一年,克莱斯顿还是完好的克莱斯顿,就是烂一片瓦,也是狂风的功劳!”
这是卡利德所持的观点,奥斯科却不这么认为。
“先生。”奥斯科撇了撇嘴,这是他不赞同某人观点时惯有的动作,“我倒是认为这应该是破晓前的黑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您和我就等着吧,元帅和陛下肯定在制定一个妥善的进攻计划。您没瞧见吗,克莱斯顿城墙上射下的弩箭跟蝗虫一样,没一个好的作战计划,我们即便能攻克克莱斯顿也必定伤亡惨重。”
“我看我们的陛下最为顾虑的应该就是这一点。肯定!您也知道我们的陛下是多么不愿意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子儿,更别说支付一笔庞大的抚恤金了。”
奥斯科的动作传染给了卡利德,他也撇了撇嘴,倒是不因意见相左而和朋友起争执,只是做了这样一个揣测。
“这一点我倒是完全认同,我们的陛下啊!”奥斯科感叹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即便是朋友间的闲谈,但是,身为一名向陛下效忠的卫士,也不适合在背地里对陛下的缺点说三道四。
奥斯科正准备和卡利德谈些别的什么事,但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路旁灌木丛里一点亮光,下一刻,几乎是受本能驱动,他矮了矮身子,“咻”的一声,一支弩箭就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所有人先是呆滞了那么一刹那,稍后,又是一支弩箭直奔奥斯科的胸口,但就在这时,奥斯科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危险,他先一刻拿起了挂在马鞍上圆盾,在千钧一发之际,“夺”的一声,这第二支弩箭被盾牌挡了下来。
“敌袭!敌袭!”卡利德的跟班艾许大叫大嚷的同时,又英勇无比的挡在了卡利德的身前。
“笨蛋,不是敌袭!”卡利德叱骂了一声,就跳下了马,长剑出鞘,俯着身朝弩箭射来的地方奔去。
拗口的咒语声突然响自于琳恩的口中,奥斯科在精神未定之中,脑子中还自动的解析着这句魔法咒语的文字,他只听懂了两个,而这两个字指代的含义要准确的表述出来,就是:流动、震怒。
琳恩的脸上也是一副震怒的神情,愉快的郊游演变成危机四伏的暗杀,这位魔法师小姐已经出离的愤怒了,出手就是她目前掌握的最强力魔法——五级土系魔法流沙之怒。
那片灌木丛的地面突然波动了起来,如平静的水面被掷入了石块一样,琳恩的咒语的刚一结束,那波动就更剧烈,隔着十几米远的众人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的震动,当此情况下,卡利德不得不停了脚步。
突然!整片灌木丛陷了下去,就像沼泽吞没某样事物一样,不过片刻,那片区域就再也瞧不见任何一株植物,地面纹理古怪的如同搅动的稀泥一样。
这就是魔法!这就是魔法的力量!所有人可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真是让人赞叹而又畏惧的力量。
这时,庇卡底人才后知后觉的担负起了跟班保护主人的责任,不过,他晚了这么一会儿,在勇气和忠诚度上就被艾许比了下去。
卡利德判断着魔法已经结束,就朝灌木丛急跑了几步,却只看到两个人的背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一晃,就没了踪影。
之后,他转过身来,面色无比严肃的看着奥斯科,开口说到:“我的朋友,我看我们碰上了麻烦,您应该知道,这不是敌袭,而是只针对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