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剑士卫队护送着罗依十三前往克莱斯顿的路途中,倒是没发生什么让人提得起精神的事。而这位陛下虽意志坚决,却也抵挡不了病魔的侵袭,第一天,他喉咙发干发痒,第二天,他四肢无力、呼吸急促,第三天,罗依十三就发了高烧,整支队伍也不得不在图鲁瓦尔停下。
罗依十三的这场病足足耗了一周的时间,才恢复了健康,也就是酷寒刚结束后,这位陛下就如同被春天的气息感染了一样,突然就痊愈了。于是,这支后发迟到的队伍终于再次上了路,却担心陛下旧病复发,一天只前进四十公里,到距离后就安营休息。
如此又过了几天,要御驾亲征的罗依十三还未抵达战场,而克莱斯顿的战事却已经进行的如烟花般绚烂。巴松皮埃尔元帅得罗依十三授意,早就调动了各路人马前往克莱斯顿战场,半个多月的时间,汇聚的士兵数量已经超过了一万,双方多次交火之后,克莱斯顿新教徒的领袖,昂古莱姆公爵觉得不能力敌数倍于己方的王国军队,就开始大肆修建防御工事,甚至在城内也开挖了壕沟和地道,做出一副抵死顽抗的态度。
这样一来,那些热血冲动、又不遵从巴松皮埃尔号令的贵族武装们就遭了殃,他们几次斗志高昂的冲向克莱斯顿的城墙,却被如雨般的弩箭射了个够戗,于是,这些心比天高的先生们一偃旗息鼓,整个战事也突然间偃旗息鼓了,双方每日只派出些探子和斥候,喊喊话,攒射几支箭,就完了事。
在这里不得不补充这一点,巴松皮埃尔既是新教徒,又是神圣教徒。而这位元帅有些矛盾的信仰正与先王亨利四世对新旧教徒争斗所持的态度有极大关联。为了止息内战、止息艾而多子民间的自相残杀,这位英明的君王以睿智的远见颁布了《南特赦令》,在规定神圣教廷为国教的同时,又允许新教徒保留设防城市,而克莱斯顿正是南方新教徒的一个重要据点之一。
所以,在开战前,巴松皮埃尔曾这样自言自语:
“等着瞧吧,这或许是个相当的愚蠢战争!”
他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指两方的人都是艾而多的子民,而又可能指的是,这场战事一发生,罗依十三就等于向神圣教廷表了态,亨利四世一生都在为艾而多的王权能够独力于教权而努力着,一战之后,先王毕生的努力可能就将化为乌有,《南特赦令》也等同于被废除。
不过话说回来,三十年过去,今日的克莱斯顿已不是当年的克莱斯顿,罗依十三也不是亨利四世。他心胸狭隘,四处树敌,所以,他的仇敌们就总寻找着机会报复这位吝啬鬼。克莱斯顿在此等景况下就成为了最适合孕育野心和纷争的温床,又犹如腐肉一般吸引秃鹫盘旋。近半年来,往来于港口的船只都搭乘着全大陆的最出众的动乱份子:破产者、冒险者,神经病患者都在别有用心人的资助和唆使下蜂拥到了克莱斯顿,不断扩大作乱规模。
所以,罗依十三发动这场战事也是逼不得已,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假如他置之不顾,其结果必然是艾而多王国的分裂,也正是他的仇敌们最乐于看到的结果。
就是因此,巴松皮埃尔的意志就变的更矛盾了,他受命指挥这场战事,却又对此持反感态度,矛盾的意志反映到军事指挥上就变成了消极做战,在摸索中延拖时日,要发生大的军事行动,也得等罗依十三亲临战场之后。
就在等待的时间内,斥候又给巴松皮埃尔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于当天傍晚时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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