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之而来的统一天下,那……光是想想就能让人飞上天去。
何况,除此而外,还有中铁集团股份的巨大利益。
全国每年运输货物花的时间和钱,不算就算了,要是算,那就是没数。现在有了铁路,运输的成本下降的不是成倍,而是成十几倍十几倍地降。
这下降的运输成本就算由中铁集团和货商对半获益,那数字也是根本想象不出来的。
这样的幸福对商人而言,是怎么形容都不过分的。不过,也并不全是好事,也有极为挠头的事儿。
挠头事儿就是陈海平当初在他们两家建立的那个工会。
因为工会的存在,比起其他的商家,他们的成本提高了不少,但这笔买卖却是申万雨和秦刚这一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笔买卖。
因为这笔买卖,赚多少钱都已经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他们获得了地位,获得了不但是他们自己,也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地位。
但,尽管有这么多的好处,麻烦事儿仍旧还是麻烦事儿,不会因之而有什么变化。
他们的产业翻着跟头地扩大,别人也不会闲着,即便比不上他们,那规模也是蹭蹭地扩大。
规模一扩大,老板和工人之间的矛盾就越难调和。
对老板而言,规模越大,调和的成本就越高昂,所以很难调和。
对工人而言,则是人多力量大,人多胆气壮,所以也是极难退缩。
这两个“难”字就造成了老板和工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尖锐,而这个时候,他们两家的工会自然就成了其他所有工人学习的好榜样。
在上党四府,这些大商家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既有人情上的,也有生意之间的。
现在,对其他的商家而言,申万雨和秦刚这两个王八蛋就如同大明朝官场上指证他人贪污的家伙一样,遭人恨到了极点。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舆论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即便申万雨和秦刚是陈海平的心腹,获得了数不清的好处,但也由不得他们不为之忧心。
花无百日红,他们能总这么顺吗?要是一旦有个马高镫短,那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一定海了去了。
陈海平弄这个工会到底想干什么?压力越来越大,申万雨和秦刚都有点坐不住了,两人相约,一起回到北京。
他们原本都常驻北京,但因为兴建铁路,买卖扩展的速度太惊人了,所以身为东家,他们不得不回到上党,亲自督阵。
一八五九年,五月二十三日,申万雨和秦刚从荫城镇动身,回奔京师。
人就是这样,以前再好的东西,一旦有了更好的东西,那以前的好东西就大大失色。申万雨和秦刚乘坐的这些奢华的马车就是,因为坐过了火车,现在再坐马车,就是再舒服,由于没有火车的速度,感觉也是很难受的。
“嗨,铁路修到我们荫城就好了。”申万雨感叹。
“会的。”秦刚笑笑。
人要是上了年纪,就爱唠叨,申万雨也一样,一路上,这话申万雨已经感叹好多回了。
“到时要是政府不修,我们就自己修。”申万雨道。
“那是当然。”秦刚道。
对主线铁路,都是中铁集团修建的,但一些城市间的支线铁路,是允许私人修建的,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资源不够,现在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修建主线铁路上了,所以他们要自己建铁路,那至少十年之内不可能。
忽然,正当申万雨和秦刚说话的时候,车队停下不走了。
现在以申万雨和秦刚的身份,他们俩出来,那声势是不小的,每个人光护卫就有三百人,整个车队蔓延出去足有两里地。
车队刚停下,申万雨的护卫统领申昌海纵马到了近前,而后翻身下马,躬身禀报道:“二位东家,徐大人回路安府,正好遇到我们。”
申万雨和秦刚一听,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申昌海所说的徐大人是上党郡的郡守徐文杰。
在大明朝,上党本有泽州、潞州、沁州、辽州四州,陈海平建政之后,把这四州划归一个统一的行政区上党郡,郡守就是徐文杰。
对陈海平,不论申万雨,还是秦刚,那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且陈海平越是令他们不满的地方,就越是让他们钦佩不已。
在两人心中,真正让他们认为就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和三皇五帝捆在一起也比不上陈海平的,正是陈海平让他们最有意见的地方。
他们,或者说是所有的商人,对陈海平最最不满的就是把“官”和他们彻底隔绝开来。
现在的官场和以前大明朝的官场,那是彻底的掉了一个个。
以前,大明朝的官场,官都是说他们商人的话,贪污受贿的才能过得好,不贪污不受贿的活受罪,敢稍稍拦阻别人贪污受贿的,定然家破人亡。
可现在呢,官说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话,敢贪污受贿的,那就是所有官的公敌,待遇正如大明朝时妨碍别人贪污受贿的人一个样。
陈海平把整个官僚集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股份公司,贪污受贿就是损害他们集体的利益,那自然就是大逆不道了。
这个由官僚组成的股份公司和商业股份公司大不一样,一般的商业股份公司,股东们还会因为各自的私利而做出有损集体利益的事情,至于那些受雇的人员,那就更别说了。
但是,在这个由官僚组成的股份公司里,这样的行为不能说绝对没有,但极少极少,而且一旦做了,不被发现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眼睛无处不在;更因为,把前面的人搬倒,后面的人才容易上来。
就比如说这个徐文杰,明明是有事要跟他们请教,但却连来登门拜会都不敢,就怕万一有事儿,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
实际上,安排一次路遇,又和登门拜会能有多大的不同?但也因此可以看出,“官”和他们接触,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路遇上党郡守,申万雨和秦刚又都想起了心头的谜团,他们实在搞不懂陈海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徐文杰安排这次路遇,为的也是这个问题。
谁也没曾想,对这次全国范围内的工人和老板的激烈冲突,陈海平竟然采取了不问不闻的态度,仿佛没有这件事儿一样。
陈海平的这个态度,自然就让那些地方官犯了大难了。
上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毗邻陕西动乱之地,何况还是铁业第一重镇,所以这个上党郡守徐文杰,可想而知,既得是陈海平嫡系中的嫡系,又得是干才中的干才,两者缺一不可。
但就是这个徐文杰,陈海平嫡系的嫡系,干才中的干才,要不是实在挠头,又怎会安排这次路遇,找他们来探问这个问题。
对徐文杰,申万雨和秦刚都是很佩服的,不愧是干才中的干才,把上党四州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尤其是在这次处理工人和老板的激烈冲突时,他们对徐文杰的处理手法更是佩服。
对这次的事件,徐文杰的宗旨是两不相帮,只是尽力阻止事态的扩大。
这本是最稳妥的处理方法,但因为陈海平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又因为陈海平既然那么照顾农民,对这些同样是农民出身的工人自然也应该照顾才对,可陈海平同时对商人也不错,所以,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这就让徐文杰这些地方官员越来越犯难。
申万雨和秦刚清楚,徐文杰之所以来找他们,是因为他们那里的工会,徐文杰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工会都是陈海平一手建立的。
唉,看着徐文杰远远走过来,申万雨和秦刚一边迎过去,一边挠头。
果不其然,徐文杰果然是为此而来,但申万雨和秦刚同徐文杰一样,都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徐文杰也只能是失望而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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