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反而握住了那只疯狂挥舞地手。把它握在
双手里。
这间早就安排妥当地产房安静而洁净。除了医生。护士。安托。就只有罗莎丽娅和她对肚子里地孩子。
护士检查了罗莎丽娅的身体,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他们在罗莎丽娅的身体上安装了各种仪器,检测胎心,然后是罗莎丽娅的血压、体温、宫缩情况。还有营养液,这种直接注入血管的营养液可以提供产妇分娩时所需的体力,而普通的食物在宫缩的时候或许会引起呕吐——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路上都保持着合作态度的罗莎丽娅在针头刺入皮肤的时候突然开始歇斯底里猛然推开了护士,并且抓起营养液袋向墙上掷去,然后狂乱地拔掉自己身上的仪器导线——安托立刻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从背后小心而坚决地压制住暴乱的女人,轻声地在她的耳边说话,一边轻轻地抚摸她的耳根。
罗莎丽娅安静了下来,医护人员乘此机会急急忙忙地清理了那一片狼藉,并调来了新的设备——经过先前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罗莎丽娅对这类东西有着相当强烈的反感,但必要的检测还是要进行。还好有安托在一旁低声劝解医生与护士们的工作才能继续下去,这个时候,一个护士发现阿隆索伯爵正在流血,一侧的眼角在刚才的混乱中被什么东西割裂了向护士要了一块消毒棉和双氧水,也不离开房间简简单单地自己处理了伤口。
冰冷的管线再次碰触到温暖的肌肤,罗莎丽娅颤抖着,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到令她恐慌的东西——就像是她曾经看到过的,躺在床上,被一堆金属的怪物包围——呼吸机、心跳频率监视器,电脑断层扫描设备、光透视机……监护人伊诺像是一块融化的乳+和它们连接着他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些机器好像将他的生命力一股股地吸走了……
她曾经,现在也不愿意承认虽然她自己也很清楚,伊诺已经死了——那么她也会死……吗?
检查的过程中罗莎丽娅闭上眼睛,喃喃祈祷,在得知孩子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出生时,她又坚持做一次祈祷——她不要别人协助,于是只有安托支撑着她一次次的跪下,匍匐,站立……周而复始——一边是提心吊胆的医生与护士,罗莎丽娅回到病床上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扑上去进行再一次检查的。
等待是漫长,其间护士建议罗莎丽娅跟随着子宫收缩的频率调整自己的呼吸,为她按摩以减轻一阵阵的疼痛,以上都被拒绝了——因为罗莎丽娅坚持这是圣哲所赐予女性的原罪,女性应该接受这份疼痛——通过椎管内阻滞镇痛与吸入麻醉气体镇痛的建议自然也被坚定地拒绝了。
她愿意接受的,只有祈。伴随着疼痛的加剧,唯一能够接近她的伊诺不免被她抓的遍体鳞伤,这倒也没什么,但令医生与护士惊讶的是,在他们检查的时候,能够清晰地听见罗莎丽娅在诅咒自己丈夫,用充满了轻蔑与侮辱的语言,但下一刻就转成了热烈的崇拜与敬仰——与之相对的,她时而露出只有受到了严酷迫害的圣徒才会有的那种悲哀的微笑,时而露出刽子手瞥向罪犯才有的那种冰冷与凶残的目光。
而托德阿隆索伯爵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一点恼怒与不耐烦都没有,他比医生与护士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丈夫都要来得温和与有耐性——正如报纸与杂志上所说的,这个婚姻中显然有着一个神经质的疯狂妻子与宽容大度的丈夫。
没人罗莎丽娅不是个幸运儿,安托可以说是是个完美的男性,他的出色不单单在外表上,虽然是借着罗莎丽娅的身份才获得了爵位以及青云直上的机会,但他确实是个有着出色的工作能力的人,尤其擅长协调与整合,懂得很多说得很少,而且虽然与罗莎丽娅公主结婚,却与王室并不亲密,与其它的派系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对于彼时群龙无首,的阿涅利派来说不谙于是圣哲派来的使者。民主党的首领从这个年轻人那里得到了不少重要资料,对他与阿涅利的关系也有一定的觉察,不过安托似乎更愿意在幕后工作,加上他的年龄与资历,感觉没有什么威胁的在位者也愿意在某些时刻支持一下这个年轻人,毕竟阿涅利的死亡让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逃脱了已经套在脖子上的绞索。
安托现在所居的职位已经是同人中最为靠近权利中心的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无可限量——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干干净净的私生活尤其能够得到人们的认可,有几个年轻人能够在位高权重的时候坚持每天按时回去陪伴自己神志不清,毫无魅力的妻子?
“开到九指半了。”护士说,她小心翼翼地建议罗莎丽娅在宫缩时开始用力。
医生忧心忡忡,罗莎丽娅的身体十分虚弱,又坚持不用麻醉,痛苦将会夺去她大部分的体力,而她显然不会接受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