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轩辕脩宁把陇右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回禀给宸景帝时,他第一反应便是陇右的权力真空需要迅速填补,各方势力接下来定会形成角逐。但无论各方势力怎么争斗,这陇右刺史的位置,必须忠于宸景帝,未卷入党争,不投靠于朝中各派。
于是陇右提刑司使焦震的名字第一次进入宸景帝的视线。他命人调查过焦震,却发现此人政绩平平,调任柳州后,才有了一番成绩,善刑狱,在朝中无倚靠,出身微寒。这样的人查案是一把好手,可提调一州事物,尤其是陇右如此错综复杂的势力,恐难以压住背景雄厚的各方势力。
权衡之下,宸景帝还是决定将焦震调离陇右,
“那主子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呀?陇右的产业刚刚有起色,难不成直接跟着焦大人去赴任?”柳静颐稍微有些不满。不是因为药炉,而是因为她自己那个小药铺,如果真去了豫州,以后对账就更不方便了。
荆子言叹了口气:“我已经答应大人,随他去赴任,明日便动身,这边的产业一应事物,便由你和元谨留下打理妥当。”
想到接到圣旨后,焦震苦着脸哀求荆子言随他一同赴任,甚至提出要给荆子言涨月例银子。荆子言苦笑,但却不忍拒绝眼巴巴望着他的焦震:“师爷,我的好师爷,我每个月再多给你一两银子,你就随我去豫州吧”
焦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我知道此次陇右之行,如果不是师爷,我早就交代在这儿了。虽然豫州没有像陇右这么险恶,但人心不古啊,师爷,我们过命的交情,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独自涉险吧。”
荆子言一脸冷漠,不为所动。
焦震继续卖惨:“更何况,那圣旨上可是写了要腊月初八之前上任,如今已经冬月的下旬,如果我腊月初八之前到不了,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啊。”
“不瞒师爷,我本打算在这陇右躺平的,来这陇右一遭,我也算看明白了,爬的太高,没准儿就给别人当了棋子,位置太低又容易被人拿捏。这不高不低的从无品官,正好。”
听着焦震这番理论,荆子言有些哭笑不得。
“谁知一道圣旨下来,我莫名其妙的升官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没有师爷,那私矿案打死我也破不了。所以师爷这趟豫州之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吧,焦震普通一声,就跪在了荆子言面前。
荆子言被焦震这一番操作惊的目瞪口呆,急忙扶起焦震。“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焦震索性耍起了无赖,连逼迫带威胁。
荆子言无奈的道:“大人,您别这样,我陪大人一起赴任就是了。”
焦震这才喜笑颜开,从地上起来,大方的说道:“师爷,从下个月起,你的月例升为每月五两银子,我知道师爷你不差这几两碎银,但这是我的心意,你不能拒绝。”
荆子言满脸黑线。
“夫人和小公子怎么办?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柳静颐把荆子言的思绪拉回。
“给他们飞鸽传书,让他们转道直接去豫州。你打理好医馆的事物,便动身去豫州跟我汇合,我会带着寒澈和墨雨随大人一起赴任。”
“主子,还有一桩事,那角楼里的干尸是否还继续查下去?”如果焦震和荆子言直接离开,那这只能算一桩未破的悬案,留给下一任提刑使来堪破。
提到干尸,倒提醒了荆子言,他从桌上拿起一张图样:“或许那女尸的身份,与豫州脱不了干系。我注意到那尸身头上簪的金钗,造型别致,便画了样让人去调查,发现这是出自豫州有名的首饰铺蓝玉阁”
柳静颐将那林姓男子的事情回禀给荆子言。荆子言制止了柳静颐想审问那男子的想法,毕竟他和焦震就要启程去豫州,他不想让柳静颐只身涉险。“可以暗中监视,但不可打草惊蛇,有事情及时飞鸽传书给我。”
“是”
离开主院回到四方宅,柳静颐盯着院子里草木有些出神。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被清扫,但树上还挂着尚未融化的积雪,她有些感伤,刚刚收拾出来,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就又要离开了。
“姑娘,公子如何打算?”紫苏打破了寂静。
柳静颐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主子明日便随焦大人赴豫州上任。留我和元谨大哥处理相关产业事宜,等我把医馆中的事宜处理好,便去豫州与主子汇合。”
她有些无奈的吩咐着:“紫苏,我们可以收拾打包收拾行囊了,其他不重要,我的那些医书要一本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