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晏亭拎着灯笼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饶了几圈,最后咬着牙告诉自己,苍双鹤那厮最近身子虚得很,如今晚饭已经吃过了许久,他应该已经歇息了,她只是进去取回乌木簪子,或许苍双鹤发现不了她进了他的房间呢!
如是想过之后,晏亭眼底的欢喜愈发的不再遮掩,抿着嘴角,圆亮的大眼睛在灯笼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脚步也轻盈了起来,直接到了密室门外。
一手提着灯笼,另一手探出搁在石门上,本想着直接推开的,却在手心接触到石门之后迟疑了片刻,随后将耳朵贴上了石门,确定里面没什么声音之后才用力推开了石门走了进去。
密室中并没有光线,说不清楚看见一片黑暗之后心中的滋味,是放心亦或许是失望,随后想到了先前不管什么时候苍双鹤的房间里总是有淡淡的光线,今晚却连豆烛也不曾看见,心头猛地一颤,跟着紧张了起来,那个时候玥谣曾同她说过的,苍双鹤是风,你明明已经张开了手掌,感觉他迎面扑了进来,可是当你收紧了手指之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抓住,再回头,他已经走过了好远,荡了柳枝,拂过桃花,却什么也没带走。
晏亭觉得这大抵便是晏痕说过的心疾了,心口一瞬间生生的痛了起来,伸手捧住,闭着眼深深浅浅的呼吸着,鼻翼间突然飘来一阵熟悉的幽香,先前沉默的胸口一瞬间又活络了起来,怦怦的跳着,没等回身便感觉头上的发丝一松,随即柔亮的青丝便散了下来,遮住了她突然回转的视线,腰间在发丝散开的一瞬突然多出来一只手,轻轻一带便将她揽进了那染着即便闭眼也能分辨的出来的味道的怀中,然后,晏亭知道,就在两个人靠在一起的一瞬间,她彻底的踏实了,却原来,并不是真的希望他离开,而是害怕,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那不带走一切的风飘远了。
这一刻很静,他将她揽进怀中之后,随即便将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一手拂去遮了她视线的发丝,将他的脸贴上了她的,并不说话,沉默相依,若是什么都可以不必在意,就一直这样天长地久——其实,也好!
“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怕她站久了会累,身后的苍双鹤轻柔的开口,只不过听见他这样的一句,晏亭随即回了神,许是羞涩,许是惶恐,其实她百般玲珑女儿心,究竟逃不开他那样的一双眼,饶是如此,还要勉强的撑着骄傲,“你竟然没睡,如此也好,我过来寻早晨遗落的簪子,少些废话,拿了簪子我便走,不会耽搁了先生休息的。”
贴着晏痕的苍双鹤听见她这样的说法嘴角勾起了开怀的笑,倒是不为她信手扯来这般牵强的借口感觉好笑,只是因为他贴她这般的近,听见了他的声音,她首先反应只是为她来此找了个理由,却没有让他离她远点,这样静静依偎的感觉很不错,笑过之后,却还是要开口回话的,不然以晏亭的性子,想必会觉得他在嘲笑她,声线优雅中带着魅惑道:“去哪里呢,若你不在这里,夜凉寂寞,怎度?”
因为这样的一句,晏亭觉得自己再次砰然心动,若然你厌烦了一个人,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动人非常,听了也要觉得他为人卑鄙虚伪,可是若然喜欢了,即便这样一句换做平日里听着可称之为轻薄龌龊的话,反复的咀嚼了之后也要觉得甚得心喜,她能听见身后属于他那清晰的心跳声,换言之,想必他也听得清楚她的心跳得异常,慌乱的伸手扫开了搁在腰间的手,急声道:“你这下作的家伙离本大夫远一些,现在正是天气最暖之际,怎会夜凉?先前倒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如今说话倒也没边没际了,莫不是伤了脑子?”
晏亭很容易的就从苍双鹤怀中脱离了开来,随即快跑了几步,把自己与苍双鹤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大,回过头来看着夜色中的苍双鹤,依旧是淡紫色的长袍,身子微微依在一边的冰凌纹立柜前,手中攥着什么,目光灼灼,浅笑的看着她,并不出声反驳她。
看着这样的苍双鹤,晏亭心中猜着他或许又在研究什么诡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出声试探着:“本大夫的簪子哪里去了,速速取来?”
苍双鹤将手中的紫玉微微现出一角,随即又没入手心,只那么看似随意的动作便将晏亭的视线勾了去,他的语调平缓,甚至带着分淡薄,散漫的说着:“簪子,难看,丢了。”
登时上了火气,随即将原本已经拉开的距离又缩了回去,站在苍双鹤面前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苍双鹤微微垂了头看着面前晏亭盛怒的小脸,勾了嘴角伸出了手,莹润的指尖轻触着晏亭的眉目,声调中透着愉悦,欢快的说道:“生气的时候真可爱,愈发的觉得娶了你实在是件明智的事情了。”
苍双鹤的手指很凉,好像除去昨夜她辨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感觉过他也是有温度之外,他便一直是这样的凉,凉的和他的性子一样——不像个人!
“娶了本大夫,笑话!本大夫从来都是娶夫人的,何来被人娶的道理!”
“你若这样认为我也不介意,反正在一起了,又何必计较那么许多呢,罢了,时辰已晚,洗洗睡了。”
晏亭愈发觉得自己的脸皮十分的不争气,这会儿想必又泄露了她的羞涩,热辣辣的难受,想来颜色是已经没办法看了,被苍双鹤这样一句话猛地勾起了回忆,她与他就那么赤|裸的叠在了一起,若然没有那根簪子……想到簪子心又开始下沉,声音也可以恢复先前冷觉的感觉了,“谁与你洗洗睡了,快把簪子还我,不然今夜便将你丢出去与路边的野狗同睡。”
苍双鹤一直靠着立柜,听见了晏亭这话,竟慢慢的直起身子,动作有些迟缓的向晏亭走来。
看着苍双鹤的动作,晏亭有片刻的愣怔,也便是这一瞬的闪神让苍双鹤近得身前,随即展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拥进怀中,轻声道:“直到如今为夫才知道夫人竟这般想着与为夫困觉,先前为夫也只说要洗洗睡了,不知夫人竟要相伴,令为夫大为感动,别念着那簪子了,它坏了为夫与夫人的好事,为夫怎会容它,来吧,春宵苦短,让为夫好生服侍了夫人成眠!”
他的手实在不安分,伴着他的声音在她后背上上下下的游移,令晏亭不能集中的心思,却是明白这样下去不好,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厉声道:“死妖孽,莫不是色鬼附体,松开,本大夫去给你寻道人做法。”
任她挣扎的卖力,可他绕在她身上的手臂却是纹丝未动,他说:“色由心生,若今日换做另一人,纵然美过赵娥黛,为夫亦不会侧目,夫人却是不同,任凭你现在这脸瞧着比对街老叟还不得人心,为夫亦念着与夫人困觉。”
眼角抽搐,歪着嘴角瞪着苍双鹤,晏亭愤声喊道:“死妖孽,说谁比不得老头子好看,既然老头子好看,那你就去与老头子困觉,死乞白赖的贴着本大夫干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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