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忠见晏杵向这边走来,老远便打了招呼,可晏杵却是苍白着一张脸,并不理会晏忠的搭话,脚下的步子甚至都没停一停,直接向屋门走去。
房内相对而立着的柴安和屠幼菱听见了晏忠刻意扬高的声音,皆慌忙别开了脸,许是太过紧张,两个人竟一道向外头走去。
晏忠见晏杵并不停下,依然陪着笑脸上前道:“二公子,少主人现在正训斥那不懂事的柴安,怕是怠慢了您,要不,我先进去跟他知会声儿?”
晏杵不耐烦的扫了一眼晏忠,沉着脸说道:“多事,闪开。”
晏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晏杵已经伸手推开晏忠向门内走去。
那厢同时向外走去的屠幼菱和柴安察觉到彼此的动作,竟又同时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与自己一如既往的一致性,屠幼菱和柴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也就在这个时候,晏杵推门而入,见柴安和屠幼菱两人神态上的不自然,斜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把两人打量了个仔细,随即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说道:“怨不得晏忠不然我进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柴安咬着唇想反驳的,屠幼菱忙上前一步,抢在柴安之前开了口:“二哥,今日怎的有空来找夫君呢?”
晏杵并不看屠幼菱,而是一直打量着柴安,撇嘴道:“果真是个有胆量的,先前出言讥讽于我兄长,这会儿又在三弟屋子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真让我开眼了。”
听闻此话,柴安的脸顿时胀红,粗声说道:“二公子,您说这话可是要有个根据。”
晏杵斜眼歪唇的笑道:“怎的没根据了,你以一个仆人的身份欺我大哥,此事多少人瞧见,想必也不必我多做解释,至于这三弟的事情,想必你比谁都清楚的,对了,我倒是忘记跟你说了,年前,二娘还有意把幼菱许给大哥的,不过,她做下的那些事,大哥怎么会要,也就不明就里的流云肯收下她,都说流云聪明,这才回来就干了这么个损名声的事,瞧着也未必多有脑子。”
晏杵说得开怀,对于柴安和屠幼菱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柴安捏着拳头看着晏杵那张笑得洋洋得意的脸,深深的吸着气,极力克制着想要挥出拳头的冲动,他心中明白,晏杵打不得——就算为了屠幼菱,也不可动这人一下。
屠幼菱眼睛已经泛起了水雾,细声细语的说道:“二哥怎要这样说我。”
晏杵并不看屠幼菱,对着柴安蔑笑道:“怎的,瞧瞧你这神态,还想对我动手不成,今天本公子就让你打,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不过我事先跟你这孬种说下,若你伤了我分毫,我便让这个贱人和你那个寡妇老娘用死来抵。”
“二哥,你这身子气不得,哪个敢来惹你,流云替你教训他们。”
本来已经歇下的晏亭听见门外的吵闹声,勉强的支起身子,浑浑噩噩的竟开始想念起当初在太行山的日子,那时虽然也累,但宿醉之后,阴业是万万不会强逼着她起来的,半晌之后才听清有晏杵的声音,猛然一个激灵,使劲的甩了甩头,翻身下榻,还未出门便听见了晏杵的出言相激,心中分明,柴安那人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动手了,也未必能把晏杵怎样,想必晏杵就是赌了他这点,可一旦柴安出手,那么他就别想全身而退,遂高声截住了他们的话题。
晏杵听见了晏亭的声音,脸上立刻挂上了不达眉眼的轻笑,眼睛并不离柴安的脸,轻声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替三弟担心,你在山上住久了,想法多半单纯,可别被有心人给骗了,若你这后院起了火,咱们晏府也跟着受辱啊。”
顺着晏杵的视线,晏亭清晰的看见柴安额头上暴突的青筋,心下明白柴安此番忍得辛苦,不过也因为他现在的表现让晏亭愈加的觉得自己偶然间捡到了宝,转头视线对着晏杵,轻笑道:“多谢二哥的提醒,流云日后会留心,不知二哥此番寻我,有何要事?”
见晏亭对柴安和屠幼菱之事显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晏杵恨恨的瞪了一眼柴安,随后才轻哼道:“方才你走得急,母亲漏了句话,现在你这身份不同了,也不能总是呼来唤去的,只有我这闲人跑跑腿了。”
暗暗打量着晏杵的态度,冷嘲热讽自是少不得,晏亭心头微动,笑道:“不知母亲还有何吩咐?”
晏杵扬高了自己的下巴,有些幸灾乐祸的高声道:“大哥此番伤得厉害,且我这身子也虚着,按照咱们晏家的规矩,今晚需有儿男守夜,母亲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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