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盛康言语过后,那些如木头一般杵在大殿上的臣子才有了动作,三三两两并肩向外头走去。
晏亭冷眼看着盛康的背影,他的做法实在太过显眼了,睿王决定之前还要先问过他的意见,如今下朝,官员们也要等着他发话才散去,自己此番站在这里,是该随波逐流以求安稳,还是独善其身保持了晏痕当初在百姓中树立的声望呢?
“晏小上大夫?”
待到大殿之上只剩下晏亭和盛康的时候,晏亭才想离开,不想盛康却出声唤住了她。
晏亭微一迟疑,盛康便笑着走到了他眼前,沉声道:“本侯乃惜才之人,倘此次边城之劫未能立克,只要晏小上大夫一句话,这罪过,自不会降到你头上,反之……”
盛康顿住了声音,对着晏亭笑的自得意满,晏亭微攒起眉峰,那盛康对晏亭微微挑高脸面,朗笑道:“本侯相信你是识时务的俊才。”
说罢不等晏亭回答,笑着离开。
出了大殿,却在拐角处看见了内侍总管张效,笑着招呼:“真巧,竟遇上了张总侍。”
那张效对晏亭微微一笑,随即却皱了那张油光光的圆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晏亭心中那不好的感觉又开始升腾,忍不住问道:“张总侍,怎的了?”
张效轻缓的说了句:“信常侯的五子,嗯——长得有些特别。”
晏亭心头一紧,想来方才那些同僚听闻自己竟保举了信常侯五子之后那些反应也都是出于那人长得‘特别’了,却原来相面而任的毛病不单单只央睿王有,就是他的臣子与内侍也都如此。
原本对张效的好感有些减弱,不过面上却还是笑得平和,轻缓道:“有才之人,样貌定非比寻常,如此倒也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惊诧之事。”
张效脸上显出些许尴尬,随即轻笑道:“是奴婢多言了,姬氏家族本无虫材,再者晏小上大夫怎能走了眼呢!”
见张效小心说话,晏亭心头微有些歉然,安抚道:“多谢张总侍提点,流云留心了。”
张效适才缓和了面上紧张的表情,只幽幽道:“奴婢与晏痕上大夫素来有些交情,却是不想他便这般急的走了,如今倒是有些急功,反倒失了平常之心。”
说完竟扯着袖子轻拭眼角的湿润,怀念之情不言而喻。
晏亭心头一颤,再抬头之时,张效看她,已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平和了,眼圈微涩,确是不知道该要如何作答。
“西鼎侯盯着呢,您快些去吧,耽搁久了,恐落人口实。”
见晏亭无话应答,张效出声催促,晏亭盈满心头别样滋味,再看张效,已是别样感觉,还是说不出感动,点头轻笑着离开了尚晨宫。
由曾貹乙与晏忠护卫,晏亭到信常侯府中见到了那个引起自己被人耻笑的男子,怨不得自己被人轻笑了去——那人,的确生得特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