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那张宏自然也不敢问,不需要去问,故而在他强自撑起靠枕而坐起来后,虚弱笑道:“王爷将此事说来,怕不会仅仅是信任小可罢?”
收敛了微笑之意,李隆基轻轻点头:“不错,本王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其实是想告诉你,那位范门世子此时奄奄一息,若想要他活下来,则必须得由药王门中来施救。”顿了顿,不看张宏面上的狂喜,李隆基再道:“那些人既是杀人的好手,自然也能是救人的圣医。”
张宏豁然起身,牵引着他身上伤口撕裂时浑然不觉:“王爷可是说范慎仍旧活着?”
“不错。”起身走向张宏,伸手扶张宏时李隆基面上一派自然,以他王爷之尊竟是这般对待张宏,可见他对张宏的重视:“此时怕是差不多了,至于究竟能不能完全医好范慎倒是本王也不知晓的。”
“还请王爷这便带小可过去。”张宏挣扎着,却对李隆基伸手浮他连连惶恐道谢时依然起身。
这少年的偏执,李隆基自然早有所体会,故而见这少年执意下床,而他也深知张宏仅仅是多处皮外之伤下,李隆基未曾强意阻拦,任凭张宏下床后,一手扶着张宏,微笑而道:“本王便知道你对那范慎定是极为上心。”
张宏这时心中的激荡可想而知,他在先前本以为范慎定然身死无疑,在那许多勇狠刺客刀下生还下来的希望毕竟近乎渺茫。因此,只是心中激动而不能自抑的张宏一时间倒是忘了扶着他的人乃是平王李隆基。
蹒跚而随平王步出偏殿,殿外的高力士见竟是平王殿下亲自在扶那少年,这一向深得平王宠信的青年公公当时便是色变,急忙而上前由平王手中接过张宏后,更是知道在王爷心中少年究竟有着怎样的份量。
一路因走动牵动伤口的张宏不时向前张望时自显他心中的急切,而走在他身前的李隆基却也未曾犹豫,径自步向对面那偏殿门前,伸手推门便随即入内。
殿内,除了王琚,以及分站两侧的普通百姓打扮的陈玄礼,葛福顺二人,倒清晰可见那位所谓的药王门中人犹自挥动着手中银针在范慎身上处处落针。
这药王门中人穿戴与一般郎中无异,可由其稍显发绿的面色当能看出终日与毒物为伴,但见这人手中银针飞舞之下,原先落在范慎身上各处的银针以张宏根本看不清的速度而迅速游荡遍范慎周遭,随即却猛然将银针扎在了范慎太阳穴两处。
自此,即便张宏对医术一窍不通却也看得出这药王门中的郎中手段果然非凡。
将银针轻轻转动几周,在这人随即拔出银针后终于松了口气,也是他松了口气转身时,他身旁的王琚,陈玄礼,葛福顺三人同时松了口气,这其中当能显现先前张宏等人未来时,这郎中的手段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待小人出去后,这位公子当可转醒。”收拾着一旁的银针物事,这位药王门中人在转过身来后,只是向李隆基恭身见礼,随即却根本不待张宏看清他的相貌,便施施然由殿内走出。
李隆基未有阻拦,任由那人出得殿后,却也随张宏走向了躺在那处的范慎。
看着面前这个昔日风度翩翩举止高雅的范门世子此时犹如粽子一般被白纱裹了起来,泛着斑斑血迹之下,即使看不到他身上的刀伤,却依然能叫张宏感觉到范慎身上的触目惊心。自然,对于范慎的舍命相救,张宏更能从中体会当时范慎为救他而不顾生死的决然,与勇气。
注视着范慎那一双紧闭的眼睛,张宏大气不敢出一口,强自压制着心中紧张的他任由双手微微颤着。
睫毛轻动,张宏大喜。而随后范慎在经过了再次的努力后,他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只是在他一眼看到面前大人张宏之后,依旧强自挤出一丝十分难看的笑容来:“大人……”
根本不待激动全然的张宏说些什么,只是声音极细的唤出这二字,范慎随即却又闭上了双目,再不睁眼出声。
“他受的伤势过重,流血太多,这时理应多多休息。”微笑而为张宏言着,李隆基本就确信那药王门中人定能将范慎救活过来,只要范慎仍有一口气在。
张宏连连点头,心中百般滋味实是不足为外人道。
便就这般看着范慎看了许久,当张宏终于意识到范慎一时间不可能再次醒过来后,他似是这才明白,忙再次转身向着平王李隆基深深恭身:“范慎活命一事,小可代他谢王爷,来日自当竭力而报答。”
“不提这些。”李隆基笑了笑,却是指着张宏身上的伤痕:“现下可是放心了些?要不要再去稍事歇息?”
张宏赫然一笑,刚要开口去说话,却也看到殿内那百姓打扮的葛福顺与陈玄礼二人,于是便也顾不得再与平王说些话,却是向那二人走去,再拜而道:“二位将军救命之恩,容来日再报。”
葛福顺与陈玄礼忙伸手扶着张宏,在葛福顺连连言着自当如此时,张宏身后的平王李隆基却再次言道:“其实说来他二人能赶到却实在是巧合。本王先前也只是唤他二人过府一叙,却实不能想到竟会救下你。”见张宏已然起步走来,李隆基接着言道:“还有那些刺客,八人皆死,其中四人自知逃跑无望时自尽身亡,二位将军也是由那八人身上黑衣袖口处所绣的鞋子得知了他们的身份。”
满殿中人,大都乃是救下张宏于张宏有恩之人,所以不免张宏连声道谢而一时不察身上伤痛。
如此这般客套了许久,在李隆基终于忍不住为张宏担忧伤势后,强自而命高力士扶张宏回殿歇息。
高力士领命,推开殿门刚要走出,却是迎面又来一宫人,在他险些撞上高力士时,面色惶恐而连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可是瞎了一双眼?撞到了张大人可要你好看!”高力士喝道,但在张宏连连摆手后,倒也未曾再追究这宫人。
“何事?”待那宫人起身,高力士这才开口。
“外间有人自称乃是范门范善前来拜见平王殿下。”
这宫人之言却是让张宏顿足,在他转身看向平王李隆基时却见李隆基也是轻皱了眉,范善乃是范慎的父亲,他在得知这事后自然从速前来,可这时也的确不能让他进来,毕竟范慎的伤势太过恐怖,以范善的老辣怕是瞧出一些端倪。
“不见。”李隆基犹豫罢,终于断然而言。
显然,对于李隆基这一无理的拒绝,张宏也是深表赞同,在他向李隆基点头后,却也随高力士走向那处偏殿。
…
…
宫人领命回转而步向平王府门外,只是堪堪看见那一袭青衫,面色阴沉的范善,宫人随即言道:“王爷今日不便见客。”
范善,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处,在他那双微眯的双目间有着许多凶狠的意味,而当这全然再无斯文儒雅之意的范善听完了那宫人的回话,范善却是紧捏了拳头。
“慎儿,既是如此为父便暂且先不探视于你,你的那些伤,那些鲜血,为父会为加倍你讨还回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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