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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工匠齐齐冲出,在工匠营中已然再无一人后,徐子明这才反映过来,忙将令牌塞到衣中,起身向着那声音之源护城河处猛奔而去。
…
身裹牛皮,近百人结手相联潜在水中,顺着这急流的水势,楚显但觉身遭一片刻骨寒意,只是在想着若无少爷嘱咐,只怕他们在跳下河时便已然冻死。水流湍急,楚显丝毫不知他在水中潜了多久,当察觉到有人自水下浮起后,楚显忙也伸手去抓向了河堤。
落水时的近百人,即便有着少爷先前那般嘱咐,在此时楚显浮出水面时仍是看到少了近一半人。但这时显然不是该想之时,所以楚显只是在手下之人相互结手而成的人墙之上,踩着他们的肩爬上岸去。
自然,甘愿在下作人梯的人大都随河流而去。
看着身旁仅存的几十人,与他们一般脸色青紫的楚显随意扫了他们一眼,并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几十人便随即齐声高喝:“钟绍京,莫非你真敢背叛临淄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声响,震天。
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知道在此时呼喝根本便是自寻死路。在这般寒冷时节潜于水下至宫内,若是稍事休息一阵或许能回复些体力,那才好应对因他们呼喊而引来的宫中禁卫。可在这时楚显点头之时,仍是身无体力的他们却仍然毫不犹豫去执行楚显的命令,其中含义也有他们能够知晓。
若无奇迹,他们已然再无可能存活。
火光连闪,宫中禁卫显然是察觉到了他们这些人。而到此时,仍是那般平静淡漠的楚显脸上根本无一丝因手下之人而应有的感动之意,甚至连那些所谓的慷慨赴死的意味在楚显脸上也是看不见分毫。只有一副淡漠至极的意味。
禁卫的刀光已经出现在了楚显视野,楚显看着身旁这因力竭而颓坐于地上的几十人,忽然皱眉:“都站起来!似你等这般,少爷颜面又当何存?”
无人敢反驳,默不作声间这几十力竭透身之人竟然相互扶持挣扎又站了起来。
看着迎他们而来的禁卫,楚显缓缓举起手中长刀,正要带头迎上之时,却忽然看到宫中禁卫的另一侧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而也在楚显看到这身影后,那未因手下近百人而有的感动之意竟然悄然浮现在楚显脸上,微微湿润了眼眶的楚显在那张苍老的面孔愈来愈接近他们这些人时,喃喃而道:“少爷,小人给您丢脸了。”
来人在禁卫出现后才来,但却比那禁卫先到楚显这一行人身旁,苍老的面态下在看到楚显仍然活着后,轻轻笑了笑:“还好,你这小子活着,那老夫也总不负少爷之命了。”言罢,这老人转身去迎那些禁卫时又道:“你放心,那些工匠会先行前往玄武门的,少爷给你的命令你已经完成了。”
楚显大喜,竟然跪倒在地下,又是看着身旁这几十人时,又是点头不语。
真正的楚氏死士,是没有思想的。
…
楚显那几十人而发出的吼声自然也传到了正阳门这处。当轻皱眉目的武延秀仍在看着城下那早已集结好的万骑营兵士时,他手下兵士已传言临淄王已派人潜入宫内,工匠营也冲向了玄武门。
一向显得无能的武延秀,那张苍白带着病态的脸庞下竟然嘴角微扬,勾起一道微妙的弧度,显得神色玩味,向着他身旁的亲卫统令武连延微微笑了笑:“这是上天之意,非本将军之令。”
武连延撇了撇嘴:“将军尽管吩咐便是。”
“去吧,云翎那老匹夫想来是不用本将军亲自出马了。”轻叹之间,武延秀又道:“正阳,承天二门须得同时打开。”
正阳门,乃是武延秀控制,可承天门却是由韦后心腹羽林卫将军云翎控制。而尽管如此武延秀仍敢放言要这二门同时打开,可见武延秀乃是何等自傲。
但武连延显然不担心会完不成将军之令,他自然深知云翎那处早便被武延秀埋下了许多钉子,所以只是点头后,武连延便随即走下城墙,向着正阳门前兵士而道:“开门!”
与此同时,承天门城墙之上,已然年老力衰的羽林将军云翎在看着城下队列分明的万骑营兵众时,却是面有忧色,他很担心这万骑营不顾一切突然向城墙冲击而来,自是深知羽林卫此时究竟还有几分能耐的云翎对他这手下号称万余的羽林卫毫无信心。
不过,在手下亲兵禀告宫中护河城之事后,更是惊慌担忧的云翎很快便不须再来担心这些事。
刀光起,血光现。云翎仰天而倒时伸手指着这刚来回报的亲卫,满脸的不敢相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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