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见到外面候着的松合,心中登时一惊,忙问怎么回事,松合皱着眉头将事情大略讲了讲:原来汇二爷跟前的玉姨娘在陈氏手下分派了任务,不知怎么竟晕了过去,请来坐馆的大夫瞧了瞧,竟是有了身子。
听了这里,安如才松了一口气,往屋里扫了一眼,又看了看松合,见她点头,也只好沉默。让繁生知道了,还不知会牵扯出什么事来。
松合又道,“大夫人问您跟前叫做箴儿的丫头病可好了些?”
安如一顿,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心中千万不愿意让自己人卷入是非,却也不好阻拦,只能让人去唤了箴儿过来,一同往润德院去了。
老夫人被瞒了下来,大夫人二夫人等已经在那里了,听说安如来了,忙让箴儿到内室诊一诊,实在不能放心。不多时箴儿出来,朝众人福身道喜,“玉姨娘身子骨一向好,母子均平安有福。这回只是劳累伤了精神,只吃几方药帖便好。”
大夫人才放下心来,取来老大夫的方子与箴儿拟成的方子对照着看了看,选了箴儿的方子,命人煎熬去了。
二夫人揉着太阳穴,蹙眉瞧着堂下站着的陈氏,冷冷一笑,不多言语。
安如也顺着看了过去,陈氏竟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清淡模样,恭顺地立在那里。不由得暗暗称奇。
二夫人转过头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幸好无妨碍。”听得众人均是一紧,不知这“幸好”背后的不幸,将会怎样,却听她话头一转,笑着对安如道,“这两天还得要麻烦妹妹跟前那个丫头了,还是方才柳氏提到有这么个丫头在,要不然,唉——咱们可都被吓慌了神,这可是爷的第一重孙子呐!”
大夫人劝道,“小玉这孩子咱们看到大的,有福分,天可怜见的。……箴儿过来。”冲箴儿和善地招招手。
刚刚在安如身后站稳的箴儿心中一颤,还是站了出来,垂首跪在大夫人面前磕头,听她道,“这两日你也不用到处折腾,就住在这院子里罢。”
箴儿皱着眉头,复又磕头。
安如瞧见,手帕攥得更紧了,面子上却只能笑道,“大姐姐真是抬举这丫头了。”又同将菱儿、茵儿叫到前面一同跪下,“这三个都是一起的,我那边左右无事,还是都留在这里,前后都有照应,也不至于临头忙乱了手脚。……我也能放心一些。”
大夫人应允。
柳氏从里间出来,听说后,与安如拜了几拜,“都是三夫人跟前的得力人儿,我代小玉谢过您了!”
安如笑着摇头,“让她好好养身子罢,前儿她与我也有些缘分。”说着,不由自主地就伤感起来,“都是女人,受得这个苦,我都省得。只是一样,千万别轻饶了汇哥儿,真真一个小傻子,自己女人有了身子竟也不知道,让大姐姐同咱们吊着心赶过来,总是要有个交代不是。”
大夫人立刻就让汇哥儿进来,仔细吩咐道,“我可告诉你,小玉的身子但凡有个不爽,我就拿你是问。这事儿你父亲那里我先压着,能压多久,可看你的能耐了。”
汇哥儿此刻也是着急万分,一听这话,便知无大碍,送了一口气。
小玉可是他要来的人,竟有了他的孩子,心疼还来不及,早磕头一万个答应,“儿子一定护着周全,母亲千万放心,子孙大事,儿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任人胡来。”
大夫人摆摆手,“我哪里敢放心,快趁着我高兴把这些乌烟瘴气的都弄出去,看着心烦!”
汇哥儿笑道,“应该的。”
柳氏瞧了瞧堂下立着的陈氏,皱了皱眉,同大夫人说了两句,大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陈氏——”
陈氏上前叩拜。
“你——今日辛苦了,这院子不能无主,你先挑着,咱们玉姨娘的身子你要看着好好调理,汇哥儿是个木头人,你甭理他,好生帮着玉姨娘养身子才是正经,若日后有什么不好的,我第一个饶不了汇哥儿,下一个就是你!”
陈氏再拜了三拜,“母亲请放心,原先不晓得,如今晓得妹妹有了双身子,如何敢掉轻心。”
大夫人叹了口气,又说了些话,才命众人都散了,王氏、文氏仍旧侍候大夫人往沐熹院去,二夫人则拉着安如闪到后面问着借人,“箴儿这丫头我可不要,你得另给我一个!”
安如笑道,“二姐姐这话说得,谁这么大面子竟让姐姐来请人。”
二夫人戳了戳安如的脑袋笑道,“知道你心疼丫头,我难道就是个不知冷热的?”
“如儿听着呢。”
“还不是漫哥儿给闹的,整日里说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天天嚷着要到三娘那里。”二夫人拉着安如的手出了润德院的大门,叹道,“我也想带着他过去,可你也见了,爷那张冷脸,谁见了不怕?”
安如脸上一僵,趁着夜色看不出来,忙打趣道,“可不是,整日里仿佛人人都欠他银子一般!”
二夫人笑着嗔怪道,“也就是你敢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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