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法,不能强求。咱们也是替小主子积德。若是流落街头,咱们只当看不见,或能混出了头面,多不过也是路人。……带下去吧。”
无论是那几个既当出府的,还是凑热闹的,有羡慕有迷惑,也有冷笑的。末蕊不经意扫视一圈,心中略有成算,冲一旁的蕙兰点点头,前后出了屋子。往前院去了。
王嬷嬷冷着脸命人拖了这几个,从不常走的小门洞扔出了府界,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这世道她经得多了,哪里能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路。终究是要作死的。暗自叹了声气,仍旧回当差处不提。
…
小丘山上一望了然,整个园子全部纳入眼底。末蕊上好的狐裘披在身上,淡淡地望着那一丛锦衣华服的进了庭芳院,多留意了一眼门上侍候的小丫头兰儿,正与石莲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两人笑嘻嘻的乐成一堆儿,也不晓得有什么好笑的。
午间安如睡了一阵子,末蕊便领了菟儿并两三个丫头,下了小丘山。阳庆早得了话,在二门上等候着。
末蕊将小厨房的事情简短的同阳庆提了提,一面是因为阳庆仍是这宅子实在的领家,另一,也是怕那几个人出去混说,让他注意着点。
阳庆听了后略略想了一想,便明白其中的关节。是从前,定要将这些欺主的打死——不懂得以身报恩,竟瞒着作出这等大事来:小主子但有一二不测,那可怎生是好!
可如今偌大的宅子独当一面,也是渐渐通晓其中利害,并不是打杀便可没事。要让那些心中侥幸的一想此事,便心生寒意才好。几下思量,注意已定,点头称是,“姐姐放心便可,这等小事阳庆处置得了。”
末蕊含笑,从身后丫头手中提过来一副十锦攒心盒子,唤过阳庆身边的小厮递过去,吩咐道,“听说安庆也跟着回来了,如夫人没什么好东西,让咱们做了些吃食,你们兄弟俩今儿不用进来请安,好好说说话,不枉了兄弟情谊才好。”
阳庆哪里敢接,瞪了一眼没张眼色的小厮,推委不敢受,“末蕊姐可折杀阳庆了,如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咱们兄弟俩都是粗人,千万不敢劳烦,光瞧这盒子如此,都让阳庆头大了,感情不是吃饭,倒像是宝贝了!”
“还不晓得你?如夫人说了,不准给你们弄好的,这里:”末蕊示意小丫环接着,自己掀开盒盖子,一样样介绍道,“这几瓶全是深州岁寒堂的酒,你们不喜欢竹叶青,早让人打听了这些的。这几份五珍脍、七宝脍、鸭签、还有红生水晶脍,怎么也是宝贝了不成?”
“啊……”阳庆自那食盒打开的时候,就懵了,不说那几样脍都是平日里几个混在一起时候的常客,单单几瓶岁寒堂的酒就亮锵锵地征服了自己,垂涎多年,“姐姐怎么就知道阳庆喜欢——”忽地住口,醒悟到自己恍不择言,尴尬地不回说了。
末蕊早知道他总是一阵灵光,一阵犯傻,笑着将东西塞进阳庆的手中,看着他又想要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心中不住的喜欢,只当是弟弟般宠溺,“拿着,若不喜欢姐姐就给你塞宝贝了!”
“呵呵呵,那倒不用……阳庆多谢末蕊姐。”
抱着一盒子吃食欢天喜地地走开。末蕊也提着裙子往望春馆去了。
回了院子,让人抬了热水径往自己房间,很快清洗一番,又换了衣裳,才施施然往安如那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