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埃里早已褪去往日的憨厚质朴,一股令人不得不仰视的绝世风采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充斥了整个大厅,他的背影给人一种沉稳若山的雄浑质感,顶天立地,仿佛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这样一个充满了彪悍铁血的可靠背影!
车轮大小的巨斧上渗出一条条暗红色的波纹,仿佛有生命似的在斧面上蠕动伸缩,浓浓地血腥味从这些暗红色的波纹上向四周弥漫开来,充斥整个大厅,仿佛大厅中刚进行过一场惨烈的生死大战。
巨熊般的身躯上,如同鲜血般粘稠的斗气腾空而起,在空中化成一柄巨大的战斧,战斧上花纹密布,纹饰精美,一切都仿佛活了一般在这柄斗气凝聚成的巨斧上缓缓游弋……
眼睛,睁开了!
巨斧斧柄上那只足足有维埃里身体那样巨大的眼珠忽然睁大,上古巨兽般的凶厉气息在瞬间从那只眼中滔滔流泻,血红色的瞳孔中充满了血腥,杀戮,战争,疯狂等等一系列负面影响,剧烈的精神波动影响着大厅中的每一个人,就算是维多利亚这样的紫徽强者,都不知不觉地呼吸粗重了不少。
灼热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疯狂的杀戮意识仿佛恶魔的呢喃,正诱骗着所有人举起自己的武器,将自己身边的同伴砍成肉块,用同伴们的鲜血来描绘自己的力量!
在这一瞬间,往日熟悉的同伴面孔都变成了狰狞而凶恶的顶级魔兽,向自己张牙舞爪地咆哮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维多利亚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虽然实力已经有紫徽,但对精神力的抵抗并不是战士的强项,那一只巨眼中散发出来的负面精神压迫简直无孔不入,没有多少抵抗经验的维多利亚在这如同决堤洪水般的疯狂肆虐的精神力面前,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狗般软弱无助。
豆大的汗珠从她那光洁细腻的额头上流下,打湿了柔顺的红发,浸透了血红的衣襟,丰满的红唇已经被咬出血痕,一阵阵剧痛只能暂时性地压住那股从天而降的狂暴杀意,但它的效用越来越弱,不知道什么时候,维多利亚就会被这股杀意所控制,成为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嗷嗷嗷嗷嗷嗷……”
维埃里狂暴凄厉的吼叫声仿佛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斗气血斧上的巨眼瞬间掉转方向,维多利亚等人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
血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在天空中狂暴混乱的能量乌云,一股股肉眼可见的血色斗气从血色巨眼中连连发射,如同一根根烧红了的钢针刺进灰蒙蒙的气球,灰色的能量乌云在这种充满狂暴杀气的恐怖攻击下,很快就土崩瓦解。
血色巨眼连连眨动,一道道粗大的血色斗气漫无目的地向空中扫射,瞬间形成一片足有整个大厅穹顶大小的血色巨网,从天而降,将那些四散的能量一网打尽,在空中挤压成长长地一条,向血色巨眼飞去。
“刺溜……刺溜……”
血色巨眼吸收那些游离能量时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面对一碗汤浓味美的牛肉面,令人毛骨悚然的顺牺牲在大厅中回荡,整个场面显得诡异而阴森。
吞噬完那些能量的血色巨眼仿佛充满能量的魔晶,微微的红色毫光外放,血色巨斧受到毫光的刺激,一股惨烈的杀伐气息从那血月般的斧刃上传出,让众人仿佛看见了上古战争时那种血肉横飞的惨烈场面,浓浓地血腥气在鼻端缭绕,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凶厉气息不知不觉地感染了所有人。
“苍穹三式第二式,血色无涯!”
维埃里粗壮的双手将末日战斧高高举起,车轮大小的斧面在血光的照耀下完全变成血红色,天空中那把血斧上的巨眼与末日战斧上那只血红的眼睛仿佛呼应一般,一条淡淡地血色斗气从天而降,将那股强横到了极点的力量,包括那横扫一切的杀意统统灌注进这只看上去还懵懂不知的眼球内。
一道道凶暴的杀戮气息从众人身上散发开来,将整个大厅渲染的杀气冲天,这些杀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者在空中凝聚成一根根血红的丝线,一同汇聚向空中那只诡异的巨眼。
杀气的传输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当最后一丝血色丝线被巨眼吸收的那一刻,整只巨眼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横亘天空的那柄血色巨斧迅速缩小,流星一般落入维埃里手上的末日战斧中,“叮咚”一声轻响后,整把末日战斧仿佛活了一般爆发出冲天的血色光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看着如同战神下凡的维埃里和那把散发着诡异血光的斧子喃喃自语,他今天看到的一切远远超过小白对巴伦大陆的认知,别的不说,光是维埃里手上的末日战斧这种诡异的爆发,就要让小白好好想上一段时间。
“这是末日战斧的灵魂觉醒了。”维多利亚幽幽地声音从一边传来,这位古蒙帝国的摄政公主从小就博览群书,巴伦大陆上那些大名鼎鼎的武器传说几乎统统被她看过,这把当年战神坎帕斯手中的神兵自然也不例外。
维多利亚这么一说,小白就明白过来,华夏大陆上那些有名的神兵,无一不是拥有自己的灵魂,当初干将莫邪铸剑成功之时,干将还自投剑炉,以为剑魂。这把末日战斧作为上古战神御用神兵,有灵魂并不稀奇。
“这柄末日战斧上凝聚的杀气之浓郁,几乎已经影响到紫徽高手的精神,看来末日战斧上古第一杀器的名声,就是靠这恐怖的杀气赚来的,说不定现在的维埃里,已经被末日战斧控制了。”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猜测,对于末日战斧的记载,各大势力的资料并不详细,有据可查的只是末日战斧曾经斩杀过一名黑徽半神,并且将他的灵魂封印在武器中,至于这名半神是什么来历,拥有怎样的特殊领域,却是一片空白。
“苍穹三式第三式,力劈苍穹!”
就在小白和维多利亚聊天的这当口,双眼发红的维埃里身上血色斗气暴闪,车轮大小的末日战斧在他恐怖的怪力下画出一片弯月似的血色圆弧,锋利的人口闪烁着妖异的血红色光芒,向连接艾薇儿与阴阳太极图之间的教廷佩刀狠狠劈下。
“当……”
轻描淡写的碰撞,仿佛不是维埃里这种拥有战神传承以及狂暴怪力的超级战士使用末日战斧这种超级神器全力一击,倒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拎着一把水果刀在艾薇儿的佩刀上轻轻敲打一样。
血红色的巨斧在碰上佩刀的瞬间,浓郁地仿佛要滴下来的血色斗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那种肆虐狂暴的浓郁杀气一扫而空,包括维埃里身上的血色斗气,一滴不剩地被连接着阴阳太极图的佩刀统统吸收。
这还不够,维埃里巨熊般的身躯仿佛被一枚巨大的钉子牢牢钉在原地,连同那把寒光闪烁还泛着血腥气的车轮巨斧一同捆在那把闪烁着淡淡莹白光泽的佩刀上,一股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粉色光芒从末日巨斧上缓慢浮现,如同一条纽带,将阴阳太极图和维埃里牢牢地联系在一块。
仿佛是中了衰老诅咒,维埃里的身体在片刻之间就缩水了三分之一,强壮挺拔的身躯深深地伛偻下去,肌肉虬结的上半身似乎被吸干了水份的肉干,除了皮肤上一条条沟壑似的皱纹能证明肌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剩下只有那件浸满鲜血的背心,仿佛长袍一样挂在维埃里变得瘦骨嶙峋的身体上。
虽然曾经见识过艾薇儿的惨状,但是当维埃里也被阴阳太极图吸取生命力的这一刻,小白和维多利亚依旧感觉到脖子后面似乎有锋利的刀刃散发着丝丝寒气,随时都会割下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
这种只存在于典籍中的诡异凶狠攻击对人的冲击力比那种直面鲜血的惨烈要更来得恐怖,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分钟之内就变得像一具干尸,幸亏小白和维多利亚与卢杰感情深厚的程度不是语言能够说明的,要不早跑了。
就算没跑,小白和维多利亚也被吓得双腿发软,脸色发白,连攥着武器的手都有点不太稳。
面对神一般的恐怖力量,凡人力量最顶级的紫徽高手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软弱无力,小白和维多利亚,在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维多利亚主母,现在怎么办?”小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一把拉住了维多利亚,这个兵痞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天大地大胆子最大,在亲眼目睹两次这种恐怖到了极点的诡异情景之后,小白只觉得自己的胆气像是随着自己的呼吸,一丝丝地逸散了出去。
“这个……这是什么?”
维多利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了一条红线,那条红线鲜红,妖艳,就如同献血般的诡异色彩,用手一摸,似乎还有丝丝的热气从这条红线上散发出来。
她的目光随着红线一扫,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庞一下变得比白纸还要惨白,红线的尽头,有着一只诡异的大眼正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而那只眼睛中,似维多利亚腰间这样的红线足足有数百条。
粗略一扫,似乎大厅中的所有人都被黏上了一条红线。
小白哭丧着脸,他快要被这种诡异的场面吓哭了:“维多利亚主母,这已经是最后了吧?”
维多利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对于她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来说,她也是第一次碰见那么多只存在于典籍中,甚至有不少连古蒙帝国皇家图书馆都没有记载的奇闻秘技。
这些秘技给维多利亚带来的,不仅仅有见识传说的热血沸腾,也有超越想象的激动万分,更加有深入骨髓的毛骨悚然,还有这仿佛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来的绝望悲哀。
“小白,我们……”维多利亚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流逝,身为紫徽高手的自己对这种诡异的场面没有丁点阻止的能力,甚至连略微的影响都做不到,曝露在护甲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下来,皱纹开始慢慢爬上原本光洁如同水煮蛋般的嫩滑面庞,一点点淡褐色的老年斑开始在洁白如玉的手背上出现……
自己,正在无可避免地迅速衰老……
维多利亚惊恐地发现,在面对大自然的固定法则时,自己也像大多数人一样,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恐惧,那种活生生地看着自己衰老,甚至面向死亡的恐惧,足以将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变成与大多数平民没有任何区别。
倒是小白,在了解到自己正在快速接近死亡的那一刻表现出了无比镇定自若的气度,还反过来一本正经地安慰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主母,其实死亡只不过是新生活的开始,到了那边,我们还可以去寻找卢杰主人,争取把冥界占领成我们的后花园,您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生命力的快速流逝,就算小白的魔神之体是最完美的作品,现在也出现了一道道显眼的深刻皱纹,如同干枯大地上的裂痕,爬满了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健美的身躯在失去了生命力的滋润后,迅速地萎缩,如同被召唤出来的干尸,干巴巴地只剩下那张泛着灰败死气的肌肤,还包裹着一具看上去像是人体的骨骼。
“我看,去了冥界我们只能做干尸军团,只比骷髅高上一截而已,”作为古蒙帝国历史上唯一一个监国公主,维多利亚的心志也是坚定无比,刚才的慌乱不过是一瞬间,听见小白的安慰,她也放开心思,肆无忌惮地说笑起来:“不知道冥界有没有干尸冥王,有的话我倒是想坐上一坐。”
小白费劲地竖起大拇指,用他那几乎已经沙哑地听不见的声音赞美道:“主母不愧是主母,总是比我小白想得深入一层,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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