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实人心很险恶

p;   “西游记……那只猴子的故事？”翠花比喀秋莎更疑惑。

    卢杰清了清嗓子，学着小白的语气说道：“原来那猴王已打破盘中之谜，暗暗在心。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祖师打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者，教他从后门进步，秘处传他道也。”

    “你们看外公打我两下，又背着手上楼，不是和这个故事里说的一样吗？”

    喀秋莎依旧有疑问：“这里的三更是什么呀？”

    翠花的回答比卢杰快点：“这是华夏的计时法，三更的时间大约在十一点到一点。”

    “但是外公只打了小弟弟两下，难道让小弟弟二更去？”喀秋莎的下一个问题立刻出现。

    “我想可能是这样吧……”这下连翠花都有些不确定了。

    倒是卢杰依旧一点都不着急，“外公肯定是让我半夜上楼顶找他，至于什么时间，大不了我就在楼顶等一晚上，还怕错过时间吗？”

    “说的也对，现在的小弟弟一晚上不睡觉算不了什么。”喀秋莎对卢杰的想法表示了支持……就没见过喀秋莎不支持卢杰想法的时候。

    翠花则是心疼卢杰熬夜：“夫君已经那么累了，怎么还能……”

    卢杰连忙说道：“翠花，喀秋莎姐姐，你们就别操心了，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不论教廷和堕落者们要做什么，惹急了我就带着大家一起逃到精灵之森去，难道他们还能横跨大陆不成？”

    虽然卢杰的这番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但好歹让翠花的心定了下来，她也想到了那位自华夏而来的便宜外公，真仙李靖。

    “夫君，万事小心，现在的您可不是一个人了。”

    翠花的话让卢杰听了心里暖暖的，这种体贴入微的关怀让他感受到了另一种属于女人的风情。

    随即他又纳闷了起来：为什么露丝雅看不出丝毫的温柔娴静？

    不过想起那个偷走天晶石项链的母亲，卢杰忽然明白，自己这个看上去好像无所不能的外公的教育能力可是差劲的要命。

    翠花羞答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夫君切莫要这样想，外公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想必不是他的擅长。”

    卢杰叹了一口气，对李靖来说，这些女儿基本都是可有可无的工具而已，又能指望李靖会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她们呢，想到自己那可怜的母亲，一种从未有过的惆怅浮上了卢杰的心头。

    “算了，不想这个，还是想想眼前这道关口该怎么过去。”

    卢杰来到屋顶的时候，李靖正看着月亮若有所思，看见卢杰的身影，坚毅丰挺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温暖赞赏的笑容。

    “卢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来，可能明天早上就看不到我了。”

    李靖的一句话让卢杰大吃一惊，他也顾不得失礼，眉头一皱就问了出来：“外公您已经是少有的高手，难道还有什么人……”

    李靖抬手阻止了卢杰的询问，“我的修为，虽然还没恢复到巅峰时刻但是在巴伦大陆上，可以说稳胜我的人一个都没有，这只是我对你的考验。”

    “考验？”卢杰眉头一皱又舒展开来，“这样说的话，我已经通过了考验了？”

    李靖点点头，欣慰地笑了：“没错，所以我将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将会明白这一次堕落者们和教廷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

    说完，卢杰只觉得周围一阵天翻地覆，自己则像是被扔进胶水的青蛙，四肢沉重无比，连动一下都显得极为费劲。

    好在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两三秒，卢杰和李静就来到了一处奇特的地方。

    黑雾一样的黑暗元素在空中沉沉地悬浮着，蕴含着死亡、诅咒、衰老等负面效果的冲击一波波侵袭着卢杰和李静，汹涌的攻击就像是潮水一样无穷无尽，巨大的压力让卢杰不得不放出了亡灵结界。

    白色的雾气快速地布满了卢杰和李靖的外围，亡灵领域打开，卢杰就觉得身上得以阿里一轻，这才有机会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卢杰与李靖降落的地方是一个精巧的院落，虽然建筑已经破败不堪，植物大多因为黑暗元素的侵蚀也已经枯萎，但是从遗留的痕迹上来看，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应该是一位非常有地位的贵族。

    空气中浓郁的黑暗元素将这块地方变成了一块死域，无论是多么强大的黑暗生物都没有办法在完全是黑暗元素的地方存活，至于卢杰也是因为有了李靖的保护和亡灵领域才能够在这片地域生存。

    “这里是紫百合亲王府。”李靖的第一句话就让卢杰有些发懵。

    紫百合亲王府？那不就是巴乔的家吗？印象当中那个简单高雅精致之极的府邸如今就变成了一片难看的破砖烂瓦？

    “怎么，不信？”李靖笑笑，抬手从地上吸起一株早已枯萎的花朵放到卢杰的面前，“看了这个，你应该相信了吧？”

    花朵虽然枯萎，但是百合花的形状却依旧存在，在花朵的背面有一片点状的区域翻出了淡淡的黄色，说明黑暗元素的侵蚀并不是很严重。

    曼陀罗！醉心草曼陀罗！

    法拉利的记忆让卢杰一眼就认出了这种臭名昭著的植物，虽然在黑暗元素的侵蚀下已经枯萎，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辨认。

    “再看看这里。”李靖拨拉开阻挡视线的黑暗元素，显露在卢杰面前那熟悉的轮廓让卢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巴乔的家。”回过神的卢杰仿佛一头暴怒的公牛一样冲进了面前的建筑疯狂地发射着一枚枚大腿粗的骨刺。

    “人呢？仆人呢？园丁呢？士兵呢？人呢？都给我滚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卢杰的脸上流下了苦涩的泪水，疯狂的骨刺攻击消耗不了他多少的魔力，却让他心中飘渺的希望一点点离他远去。

    已经被黑暗元素侵蚀的差不多的建筑又怎么承受得聊卢杰发疯般的攻击，几百根骨刺的轰击后，早已摇摇欲坠的建筑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在卢杰茫然的注视中轰然倒塌。

    倒塌的建筑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长期的黑暗元素的侵蚀让和谐建筑都只保留了最初的外表，内部已经被腐蚀成空心的，就算是这样的外表，也只是一些比较坚固的粉尘……

    “整个因斯塔尼亚在你们走后没多久就变成了这样，如你所见，这里已经是黑暗的海洋，而那边，就是整个海洋的中心。”李靖走上来轻轻拍了拍卢杰的肩膀，指了指远方一个黑黝黝的巨大物体。

    “堕落者吗？”卢杰的眼中忽然射出了足以将人烧成灰烬的怨恨目光，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是的话，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堕落者？”李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言语间的轻蔑就算是翠花都能听得出来，“那些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

    “你太高看他们了，这里的一切，堕落者只是开了个头而已。”李靖一把抓住卢杰的肩膀，小声说道：“接下去你看见的画面可能会超过你承受的极限，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这关系到整个大陆的未来。”

    卢杰的目光一凝，带着浓重杀气的眼神牢牢地盯在李靖的脸上，最终，点了点头。

    李靖并没有使出刚才的手法，而是抓着卢杰的肩膀向着那巨大的建筑慢悠悠地飞了过去，飞在空中，卢杰才有机会看清楚自己脚下的景色。

    曾经美丽丰饶的因斯塔尼亚就像是被整个的抛进了地狱，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一路上的断垣残壁看的卢杰心里一阵阵发凉。

    宽阔的街道，拥挤的人群，高大美丽的房屋，还有随处都能看见的紫百合花，这些都只能在记忆中找到一鳞半爪，这些东西都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因斯塔尼亚，完了。

    李靖越飞越近，高大的建筑也慢慢地显露出来：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一样矗立在因斯塔尼亚的土地上，巨大的塔身上一个个狰狞的魔像散发着不弱的魔力波动，黑幽幽的表面似乎连光都能吸收，还没靠近就闻道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

    因斯塔尼亚叛乱到现在一共也只有没几个星期的时间，要建造这样的塔根本不可能，那剩下唯一的手段就是：召唤。

    以生命为祭品的邪恶召唤，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这座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脚下一震，李靖的声音在卢杰耳边响起：“收起亡灵领域，这段路我们需要走过去。”

    看着浓雾中影影绰绰，卢杰点点头，已经这么近了，再使用亡灵领域会有被发现的危险，可是该用什么办法来防止黑暗元素的侵蚀呢？

    似乎是看出了卢杰的迷惑，李靖递给卢杰几张隐身符，“用这个进去，只要你不突然大开杀戒，除了金徽高手没人可以发现你。”

    收起亡灵领域的同时，卢杰手中的隐身符就发挥了作用，一道隐约的波动后，卢杰整个人消失在了空气中，只有偶尔产生的模糊，才说明这里站着一个人。

    深黑色的雾气让卢杰的视野始终不超过三米，只有李靖仿佛不受任何影响似的带着卢杰一路走了进去，处在隐身效果中的卢杰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有朝一日他很可能就要面对这样的敌人。

    黑雾中不知什么时候血腥气开始变得浓厚了起来，仔细看看，黑色的雾气中，一颗颗暗红色的小血滴正悬浮在空中，散发着一波波诡异的魔力波动，混合着呻吟声，惨叫声，歌唱声，祝福声，还有战士们冲杀时震天的吼声，汇聚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越长，丝丝缕缕地传入了卢杰的耳朵。

    “血髓！”卢杰发出了低低的呼声，拥有法拉利记忆的他自然能够分辨出这只是血髓中的下等品，能够恢复的魔力也比自己手中的处子血髓要差不少，但依旧无比珍贵。

    一滴血随，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生命！

    必须要尽快知道塔里是什么了……

    没走几步，眼前就豁然开朗，黑色的雾气完全消散不见，曝露在卢杰面前的是十七个装满鲜血的血池，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血池中，依稀可见透明的魂魄在痛苦的挣扎，一张张痛苦的面孔发出的无声惨号只有卢杰能够听见，不甘，愤怒，怨恨，哀伤，痛苦，茫然的情绪在卢杰的脑海中来回激荡，犹如风暴一般让卢杰晕头转向。

    “呵……”卢杰的双眼发红，拳头攥紧，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手掌的皮肤，剧烈的疼痛只让他稍微变得冷静了点，勉强调动起丹田中的冰系力量按照判官所说的路线运行了一圈，这才感觉情绪稍稍平复。

    一队队面无表情的人类在堕落骑士的驱赶下，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到血池旁，面容呆滞地走上血池边搭建的平台，把脑袋放在血红的凹槽上，拉动一旁的手柄，雪亮的刀光闪过，他的脑袋就混合着血水向着血池中掉落。

    十七个学池边的队伍长短不一，但每个人的面孔都是一样的呆板，甚至连平常走路的动作都显得僵硬无比，但偏偏看透的这一下子熟练无比，像是经过了几千次演练一样的纯熟自然。

    “那些人都中了傀儡术，现在他们只是奉献鲜血的材料，连被制作成亡灵仆从的资格都没有。”李靖低声地声音让卢杰感觉到彻骨的冰凉……这些人，就是曾经的因斯坦尼亚公民吗？

    随着距离血池越来越近，卢杰的心中也是越来越冷，围绕着血池建造的大量沟渠中，艳红的血髓正闪烁着邪魅的光彩，顺着沟渠向黑塔的塔基汇聚，而血池上方看守的堕落骑士们则专注地打捞着那些奇形怪状的透明米克拉原石，然后放到一旁的马车上，装满一车立刻就有下一车等着装填。

    一块米克拉原石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十七个血池同时开工，每天能够生产出多少米克拉原石？三个星期又能够生产出多少？

    因斯坦尼亚国民……恐怕已经从大陆上被抹去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