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墙梯不是好凿的,夏洛想要爬上房顶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有那个毅力,也没有那个体力,她只能满脸不情愿的坐在地上拿院子里长的荒草编大草筐。
爬上房顶的是云端,他用一支栓了绳的小木棍支起大草筐,在筐下撒食铒的方式来捕鸟,不过最初三次全失败了,因为仓促间夏洛能编出的草筐都太轻太小,不是盖不住那鸟儿,就是被鸟儿轻易掀翻后逃脱,最后云端咬咬牙,自己躲进草筐内,候着鸟儿想要挣脱陷阱冲天而去的那一刻,扑上去紧紧揪住鸟爪不放。
体形那么小的人儿,鸟儿哪里放在眼里呢,受惊之后愈飞愈高,云端渐渐抓不稳,身子开始往下滑。
看着天空中那个小黑点儿,夏洛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边拍着自己的头骂自己是白痴,一边在心里暗骂云端是白痴!捉不住就任它飞了去,总不带这么玩命儿的吧,要是掉下来……掉下来怎么办……
她不敢再想下去,而摆在眼前的事实也没有给她继续想下去的机会,云端终是捉不住那只鸟,被从半空中甩了下来。
“云端——”夏洛死咬着自己的唇,生怕一个没忍住,泪水就会夺眶而出,但眼下显然不是哭的时候,想办法,想办法,怎么办?是冲上去给他当肉垫,还是找点什么东西来缓一缓他坠地时冲撞出的力道?
她慌作一团,周正比她更慌,径直立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了,直到看见云端下坠的速度不如想象中的快,才把憋在嗓子眼里的那声惊呼给咽了下去。
原来关键时候,云端双手一用力,身子借势往上窜去,飞快的抓住了那鸟身上的毛,揪了两三根下来,此刻就借着那羽毛的漂浮力,缓缓下坠。
就算是这样,落地后恐怕也会摔得不轻,夏洛很慌神的在房里窜进窜出,最后找到一床被肖世佳扔下的又脏又臭的棉被,铺到院中,打算用它来稍稍缓解一下云端落地时产生的冲撞力,但是就在此刻,一阵风起,将眼见要飘到她面前的云端,给吹到墙外去了……
夏洛有点傻了,跟周正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要追出去,但是她才刚跑两步,就见夸列揪着云端的衣领过来了,还将他在半空中晃了两晃,双眼不善的眯了起来,恼怒道:“你们想逃跑?”
“我只是吃饱了没事干练练蹦极,怎么,这都不行啊?”说话的是云端,刚经历了那一场生死惊险,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被夸列揪着衣服,四肢倒垂在空中,像只小布偶的姿势有点尴尬而已。
“蹦极?”夸列听不懂,皱起了眉头。
“我们族里流行的一种饭后娱乐,很练胆子的,你要不要试试?”云端嘴角噙着一抹笑,胡言乱语的继续忽悠着夸列。
夸列一时搞不懂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见夏洛还乖乖的站在院子里没有跑,想着云端应该是不会丢下她独自偷生的,就哼了一声,将云端扔到了夏洛面前铺的那床棉被上,转身往外走时,丢下一句话:“你们给我老实点,别再玩什么花样!”
从那样的高度被扔下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摔断两根骨头,虽然云端在半空中及时翻转身体,让背脊摔在了棉被上,但全身还是跟散了架似的疼痛,不过他看见夏洛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硬生生的将条件反射出的呼痛声又咽了下去,挤出一脸笑意道:“你那什么表情啊?我还没死呢……快,过来掺我一把,那家伙下手可真狠……”
“你——”夏洛虽然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但是心里的惊怕还是压不下去,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不过,没敢用力,留了七分的劲:“笨蛋!你以为你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学人家玩什么惊险?差点被你吓死了!就是一只鸟,捉不到就捉不到了,你搭上命干什么……”
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眼睛一酸,就低下了头去。刚才只是被云端本身遇到的危险给吓住,现在仔细回想,才发现一直有他在身边,就没有想过万一有哪天他离开了自己,那她该怎么办呢?
习惯了有他在身旁,单调的生活也仿佛涂上了丰富的色彩,缤纷绚烂。若是失去了他,她整个人生必定霎时黯淡无光,就像生活在没有光,没有颜色,和没有声音的世界里。不能!她不要!不要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别傻了,我没事的。”云端借着周正的掺扶从地上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笑道:“这不是好端端在你面前了么?我刚才是计算过的,想赌一把试试,能捉住鸟最好,要是不能捉住,也伤不到自己,就是没想到那可恶的风……直接把我刮到墙外去了,好死不死的正好飘到夸列眼前……”
看见夏洛还低着头,云端知道她怕自己看见她的眼泪,要是劝她,反而会让她的泪水如泉涌般不可收拾,于是假装没有看见,自顾自说话道:“你不知道,夸列看见飘在半空中的人是我,那眼珠,差点就从眼眶里跳出来,伸手一把就将我搂住了!以前看见书上写人的眼有铜铃般大,一直无法想象,直到今天才发现,别说铜铃了,夸列那眼瞪得,简直堪比牛头!”
“噗”,夏洛的眼泪正流了满脸,听见他那夸张到不像话的形容,憋不住,又喷笑了出来,最后她趁人不注意抹了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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