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聊聊正事。”
“你的根底不错。”
染红缨反倒不急,出口犹是无关之词。似乎看出何言笑身体有恙,染红缨猝然并掌如刀,以超出何言笑能够反应的速度,几根玉指凿在他胃部,引起一阵挫痛。
好快——
何言笑顿时一阵反胃,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却从胃里吐出了一条蜈蚣般的毒虫。
“呸……本来还得想办法逼出毒虫,多谢姑娘了。”
“这是我答应你的承诺。而且我不确定是否彻底根除,你最好再找解药试一试。”
“嗯。”
杀一个人取信于“祭品”,再除去一个隐忧解放人力。互有往来,方能更添信任。
何言笑心下一松,对行事痛快的染红缨多了些好感。
除了“老蟹”尾随,何言笑自一开始就做了最坏打算。能够省下一番口舌,无疑是件好事。
呕干净酸水,何言笑又清了清嗓子,正待开口。染红缨却欲长话短说,微微点头:“不客气。你应该有很多疑问?”
“不错……我始终十分疑惑。敢问姑娘,命令我引你进圈套的那人,凭什么认定一定能稳吃你?”
“因为,靖安司自有一套挑选执行人的标准。”
染红缨也不藏私,把该说的话先讲清楚,想了想道:“那些路边的獬豸石像功能繁多,能够监测到附近的威胁程度,以此为判断进行人员调动。本来每个县的靖安司,都该有当地人工辅佐,以使各地靖安司的运转,更为精密细腻。可惜,今时不如往日了,唉……”
“我懂了,基层干部都空掉了嘛。”
虽然很难想象,在胥国各地弄了这么多獬豸石像的家伙,该是怎样一位神人。
但正如染红缨所说,缅怀过去可没法解当下之急。
何言笑定了定神,若有所思地追问道:“那么,如果我的估算不错。雍县长生圣坛的总体实力,应该与姑娘一人相当?”
“不,考虑到你的存在,我应该会比这个邪派的总体弱上一些。毕竟,你的真正实力瞒不过獬豸石像的判断。它在调剂人员时,自有其判断准则。我与你一起联手,约莫稍胜邪教一筹。然而对方尚有邪法献祭,输赢就不好说了。”
根据染红缨的说法,何言笑大脑里,立即进行了简短的数学运算:何言笑+染红缨≈四护法+许坛主+梅先生。
何言笑≥四护法。
染红缨最多就≈许坛主+梅先生。
这靖安司的獬豸真离谱,居然搞了个旗鼓相当,而不调碾压的援军来搞定这里的破事,还要何言笑自己想办法?
不过,靖安司好像已经是“墓地”了呢……
“这,就算杀了老蟹,岂不是仍然不稳?”
一听染红缨这么讲,何言笑一颗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生死一线之间,要根除体内余毒顾虑,彻底自由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何言笑很不喜欢把性命押宝在不确定的因素上:“那位梅先生和许坛主都不简单。如果再有四大护法布阵,姑娘应该也有危险?”
“对。”
就连四大护卫这种开脉武者,都能施展出一些邪术……
鬼知道梅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手段?
为了保命,何言笑一想图中那些尚未用掉的雾气,只能赌上一赌,尝试着看看能不能给染红缨的武器附个魔。
不然命都没了,留着这些也没屁用!
至于保密问题,只要不涉及功法秘笈的强化,事后总能想办法推脱,找些糊弄借口。
拿定了决心,何言笑脸色一肃,干脆追问道:“不知姑娘用的什么武功,是否有武器,只是掌法吗?”
“我的兵器就是我的名字。”
染红缨爽直以应。旋即,只有神怪仙侠故事中,才会出现的景象,此刻呈现在何言笑面前。
但见染红缨双掌相叠于胸,相对着背向缓缓拉开,如同黑水漆染的两截枪身上,镂刻着栩栩如生的凤纹,惟独枪头银亮锋锐。而那一簇惹眼的红缨,恰如持枪的女子一般夺目。
下一秒,染红缨将两截枪身当中一对,组合成一杆七尺长枪。两手顺势前后一攥,抖落出一朵枪花来,与人辉映,无比惊艳。
“它叫——满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