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她父亲是我大伯的旧识。”小圆见他把一张好好的信纸折磨来折磨去,笑道:“是位正经继母呢,又有好陪嫁,你恼甚么?”程慕天默不作声,竟将信纸折好塞进怀里,重重叹了口气。小圆心中好奇,追着他问详细,程慕天被缠得无法,含混道:“爹身子不好呢,养病要紧,继室甚么时候不能娶。”
不过消渴症而已,跟娶妻有何干系,这话愈发让人生疑,小圆待要继续问,却听见儿子在隔壁哭了,忙和程慕天争相恐后往外冲,都将程老爷要给他们娶继母的事忘到了脑后。
转眼秋意渐浓,针线房呈上给小主子做的小棉衣小棉裤来,小圆仔细瞧了瞧,不是棉布就是丝绸,针脚都很是细密,里头穿的小衣服则是阿绣家的喜哥穿过的旧衣。针线房管事娘子祝嫂取了百衲衣给她瞧,道:“少夫人,都是到全福的人家讨来的呢,小少爷穿了定也是有福气的。”
小圆赞了一声,命人赏钱,又把几件新衣翻了翻,问道:“怎地都是奶娃娃穿的,没给小四娘做么?”祝嫂回道:“我叫她们做了两套新的,已是送过去了。”小圆看了看堆满桌子的小衣裳,责怪道:“你们也太偏心,午哥才一点子大,做这么些也穿不了,四娘子是小姑娘,怎么不给她多做些。”
程慕天在外听见,很是不满:“我挣来的钱做的衣裳,不给我儿子穿给哪个穿,四娘子又不曾把她冻着,我看你才是太偏心。”小圆被他堵得哭笑不得,只得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吩咐祝嫂给四娘子多做几套喜庆衣裳预备过年。
祝嫂低声应了,抱着衣裳去午哥房里,程慕天忙跟了过去看儿子换新衣,程大姐在院门口探了探头,几步溜进房里,抚着胸道:“好险,差点跟二郎打照面。”小圆笑看她一眼:“又不会吃了你,今日怎地有空过来。”程大姐笑嘻嘻地把她身后的三个丫头挨个打量一番,道:“四娘,你这几个丫头生得都水灵,没想过给二郎收一个在房里?你自己的陪嫁丫头,可比外头买来的更贴心。”
小圆如今同她很熟了些,知道她是个不会饶圈子的人,便也学她直截了当:“二郎愿不愿意纳妾你不晓得?小心他又给姐夫送乐女。”
程大姐果真不同“常人”,听了这话不仅半点尴尬神色都无,反倒兴高采烈起来:“说起来还要谢你,若不是那几个狐媚子,我哪里晓得屋里人要找个贴心的。”她说着说着,挨着小圆坐下,打起商量来:“四娘,把你的丫头送个与我罢,回头我给你补两个来。”
小圆故作听不懂她的话,道:“大姐既有两个丫头,留着自用便是,何必做这亏本的买卖。”
程大姐急道:“我那两个丫头也是极伶俐的,只不过生得差些,你姐夫看不上眼。”
这话实在是讲得直白,小圆朝身后看了看,采莲脸色微红却未低头,阿云撇着嘴,阿彩则是跟没听见似的,她心中暗笑,我这三个丫头,怕一个都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呢。
程大姐见她不言不语只盯着丫头们瞧,道:“我知你是个心善又心软的,想必是开不了口,也罢,我自己来问。”
小圆想起还未来提亲的任青松,心道若采莲亦对他有意,岂不是生生叫程大姐拆散一段姻缘,忙道:“那个大的已是许了人家了。”
程大姐倒不坚持,只把阿云阿彩叫到跟前,问她们可愿去给金九少做通房。阿云看了小圆一眼,道:“我也是许了人家的,只不过他上战场杀金狗去了,没得他在战场杀敌我却在这里改节的。”程大姐带了薄怒:“又没成亲,何来改节一说。”小圆亲手替她添了热茶,笑道:“这回朝廷北伐,爹都捐了钱粮呢,这孩子既有意等个替咱们杀金狗的壮士,何不成全她。”
程大姐不知那抗金壮士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儿,只得熄了心思转头欲问阿彩,却见她正望着一盆花傻笑,口水滴到了胸前都不知晓,她皱眉嫌弃道:“怪不得平日里听不到她一声言语,原来是个傻愣的。”
小圆又是一阵好笑,真傻子才会上赶着去做个没名没份的通房呢。
程大姐一个丫头都没说动,心有不甘,一双眼睛就东瞄西瞄起来,小圆实在是怕了这位大姐,忙把那件大新闻拿出来讲:“大姐,你可知爹给咱们寻了位继母?”
-------------每日一问-------------
7.程四娘和喜哥,谁的年龄大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