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李信如往常一样,依偎在她膝头,看着在阿福怀中的李誉。
阿福还是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皇帝看待。
“今天累不累?”
李信点点头。
阿福把李誉交给杨夫人抱出去,轻轻抚摸李信的头发:“以后天天都会很累,怕不怕?”
“天天这样,就不怕了。”
阿福一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本来想等你长大了,再和你说件事。可是你现在……也等于提前成了大人了,所以,有件事情,想现在就和你说。”
“是和我母亲有关吗?”
阿福怔了一下,点点头:“是啊。”
这孩子,好象一下子长大了好多。
“丽夫人她那时候,最不放心你。”虽然后来她去世时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宫奴,但是阿福还是习惯称她丽夫人。
李信的眼圈儿红红的,这一刻那种大人似的坚强又褪去了,他露出本就该属于孩子的迷惘与稚气。
“你母亲让我留给你的是几句话,你要牢牢记住。”
他用力点头。
他越乖巧懂事,阿福心里越难过,说话的声音声音尽量稳住不发颤,可是眼泪差点掉下来。
把那几句记的牢牢的,在心中反复倒腾过不知多少遍的几句话告诉了李信,李信马上就能复述出来。
“你现在不明白也不要紧,记住别忘了就行。”
李信小声问:“嫂子,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
可是李信却回不去了。
“对了,唐柱他们……”
李信摇摇头:“刘润哥跟我说,他们现在还不能进宫来。”
“做侍卫他们还不够年纪。”
“嗯,我会和哥哥说,让哥哥安排。”
刘润走了进来催促了他一次:“陛下,时候到了。”
陛下?
阿福听着这新鲜的称呼,有好一会儿都抹不到那种怪异的感觉。
李信依依不舍,可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和阿福说:“嫂子,你要常来看我。”
“那当然。”
“带小月亮一块儿来。”
阿福点点头,看他随刘润出去。
李固眼睛通红,喉咙嘶哑,整整的瘦了一圈儿,原来很合身的衣裳现在简直象是挂在身上。
皇帝葬入东陵,大事总算了结,阿福回到家中只觉得恍如隔世,李固只来及抱了抱她和儿子,便一头倒在床上长睡不醒,阿福急忙请常医官过来替他看诊,常医官说不妨事,只是累极了,要好生歇着,阿福才放下心来。她守在李固身旁坐了一会儿,自己也累的支撑不住,靠在他身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香,阿福再睁开眼,看着外头天还没有亮,她是饿醒的,肚子里空空如也,特别难熬。李固也跟着醒过来,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天还没亮。”
李固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的响了两声,阿福一笑:“都睡迷了,我让人端些吃的来。“
瑞云端着托盘进来,摆在炕桌上,又端了水来给阿福擦脸洗手。阿福披着袄子,先端了面给李固,自己也端起一碗来,吃的唏哩呼噜的也顾不得了。面条又烫又香,腌的菜瓜切成细丝儿码在上头,面汤浓浓的,还淋了麻油。
“这面条儿早预备下了,就候着夫人王爷晚上要吃夜宵。晚上给小世子吃的鸡蛋粥,他也吃的可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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