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与张炳龙厮混在酒肆的糙汉子王生大声笑着,“说的不错,张爷你看小嫂子沉鱼落雁,秀色可餐,让红盖头遮挡了岂不可惜?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酒席上的异口同声。
张炳龙虽有不悦,但大喜的日子也不想生事,再端倪新娘子肤白细嫩,是个难得的美人,也便不再犹豫纠结。
等他回过神来时,王生的爪子却伸向了南奴,风流成性的王生见着漂亮的女子都会忍不住挑逗。
南奴每挪一步,王生就靠近她一步,色眯眯的双眼和那管不住的双手惹怒了张炳龙。
“去去去!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玩味?一边去!”张炳龙呵斥着,从前他看上的女人没少被王生抢走过,但这次不行,老婆被人亵渎了那就是打自个儿的脸。
王生噘着嘴回到宴席上,不时回头看她几眼,仿佛是彻底盯上了她。形势总算安定下来,媒婆赶紧送她进洞房,领了礼钱迅速离开。
屯杏山庄人烟稀少,街坊邻居相隔较远,再加上张炳龙生性放荡,鲜少与人为善,所以婚宴的来宾极少,多是些厮混的狐朋狗友。
洞房极其简陋,连花烛都是些点剩下的白蜡,床上的被褥弥漫着酒臭味,南奴拍着胸膛不让自己恶心的吐出来。
夜幕降临,场外的宾客声渐渐归于平静,蜡烛也将燃之殆尽,南奴的心却不平静了,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她将视线转移到白蜡颤抖微弱的烛光上,手指不停的打圈。门咯噔一声吓的她连人带体剧烈的抖动,张炳龙醉醺醺的进来,酒味菜味一时弥漫了整间屋子。
“娘子,你生的这么漂亮,为夫真是高兴啊!”张炳龙跌跌撞撞栽倒在她怀里,身上的汗味儿浸了她满鼻。
南奴扶他到床上,张炳龙立刻将她死死抱住,南奴一阵惊吓奋力反抗,不经意间打了他一耳光,张炳龙恼了,一巴掌甩回去重重的掌掴在她脸上。
“贱人,给你脸不要脸!老子宠你还敢反抗,叫你反抗……”张炳龙酒劲上来继续掌掴她一巴掌,口里不停的啐骂。
眼下的情形十分紧张激烈,她害怕这个凶恶残暴的男人会做出更狠毒的事情,以至于忘记了哭泣和伤心。她只想脱离他的魔掌。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让张炳龙安定下来,他放开了南奴,走到角落里的婴儿床,瞥了一眼正在哭泣挣扎的婴儿,不厌其烦的扯开衣领,上床酣睡。
南奴只想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她不小心碰到了角落里的婴儿床,看着他哀嚎的哭泣,十分不忍。
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张炳龙的儿子了,明明已经有了两岁,可是看着却像几个月大的婴儿,有张炳龙这样的父亲,不被饿死应该算是万幸吧!
南奴看着这个婴儿嚎啕大哭,生父却睡得像只死猪不闻不问,仿佛这就是自己的写照,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婴儿舔着身旁的床单,看样子是饿了,南奴去附近寻找羊乳,她记得来时透过花轿帘子看见一只产乳的羊,拨开层层灌草,看见山坡下的产乳羊。
正准备下坡去挤奶,身后传来马的嘶啼声,一匹脱缰之马冲向她,使她惯性的倾倒,跌下山坡。好在马的主人功夫了得,抱住她一起滚下山坡,并用坚实的臂膀护住她的头部。
山坡倾斜度不大,也没有巨大的岩石阻挡,只有一些小碎石擦伤皮肤。
“你没事吧?”他扶起南奴,查看她的伤口,看见她的脸时仿佛惊愕而又意外。“晓荷?”他的目光变得灼烈而深沉。
这样关怀备至的眼神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么关怀在意过自己。南奴凝望着他深沉的眼神,仿佛跌进他深如湖井的眼眸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