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或许这就是命运。半年后金雀梅有幸进入独孤府,从一个底下的浆洗女工步步为营,左右逢源,得到老夫人王氏的器重,在府里下人中的地位数一数二。
午夜梦回她都能听到女儿沉痛哀吟的声音,她记得最后一次抱着女儿冰冷尸体的感觉,从那以后所有的贤淑善良都封存冻结,艰难困苦使她变得世故圆滑,不近人情。
她用女儿的名字给女婴冠上,“南奴”一生为奴,当年救你一命,如今这命数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在姜国凡为奴为婢之人婚配对象不得为达官显贵,妾室都没资格,就连普通老百姓也不能嫁给家中良田超过三亩的人家,从此命里注定一生悲苦。
南奴从小待在杂院除了者秀能够说说话便再没有了精神寄托,她渴望亲情,但又畏惧亲情。
七八岁开始她便洗衣烧菜挑柴,常常累倒在山上被困几天几夜,她想妈妈,可是她从没有来找过自己,被困的时候她害怕天黑下雨,更怕豺狼野兽,只有遇到其他人上山才有希望。
金雀梅恨意未决,在独孤府受尽世道人心,脾气越发火爆,多少次南奴被打的全身是伤,后来更是新伤添旧伤,掀开外层衣服,里层却是血肉模糊和里衣黏结在一块儿。
她没钱买药,只能问郎中治伤的草药,自己去山上采摘。
往事如噩梦般迭起,多少个日夜她多想一直安安静静的睡着,逃离,永远逃离这个苦不堪言的尘世,但是梦,不管做多久都要醒来。
“死丫头,你倒是会偷懒!凭着一场病丢下那么多的活。”金妈妈嗔怨道,不厌烦地瞥了者秀一眼,嚷着,“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表小姐跟前伺候?”
者秀低头看了一眼南奴,深感歉意,“南奴,我……我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南奴笑着点点头,不明所以。
金妈妈一阵嘲讽,“你的小姐妹倒是精明能干,这么快就攀上大树乘阴纳凉,你还是学着点吧!别以为有大少爷撑腰就了不起,记住了,你什么都不是!”
金妈妈甩袖离开,看似嘲讽却是心有不甘旁敲侧击的提醒,她虽然不在乎南奴的死活,但有时候恨着恨着也觉得累。
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南奴都不明白,就算明白了她也只会逆来顺受徒添悲伤,但金妈妈却心知肚明,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还有及时围追堵截的家丁又怎么会是巧合,她知道者秀这丫头心思不简单。
王晓荷出事以后,独孤代战便让人查明事情真相,与她商议逃跑的丫头者秀是个关键人物,也是个厉害的角,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牵连自己的表妹郑雨烟。
他不能为了区区一个丫鬟去向郑雨烟兴师问罪,得罪郑家和母亲大人,只好严厉的警告者秀:“如果小南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在独孤府待下去了。”
因为这句话者秀每天殚精竭虑的照顾她,祈祷她早些苏醒。
南奴还在杂院干粗活,者秀已经进了主院伺候表小姐郑雨烟,除了端茶倒水、按摩捶肩并不用做其他粗使活。她荣升为三等丫鬟,经年累月,成为管事以后就可以呼风唤雨。
者秀在自己独立的小院休憩,她打开匣子拿起了令牌挂件,仔细抚摸着,想起昔日王晓荷讲述的爱情故事。
每个女孩都有一个童话般的梦想,和金钱荣誉无关,只有馥郁芬芳春天般的气息,桃花般梦幻的颜色。者秀将令牌挂件贴在胸口,相拥入梦。
合上眼,她多希望那样幸福美好的事能够发生在自己身上,然后时间永远停顿,没有任何烦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