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之前两次转世重生,告别大唐世界,孟修远感觉更加轻松。
毕竟他于此间没有太多牵挂,该做的事也都已经安排妥当,自然一双眼睛也就只向前看。
白光之中,孟修远不顾四周长安百姓的惊呼讶异,将全部心神皆汇聚己身。
下一刻,真气泯灭、血肉消融,期盼已久的“人体结构教学”终于再次来临。
皮肤、骨骼、经脉、筋肉,在孟修远观察下,一丝一缕地被那白光拆解,不做丝毫损耗,皆化作本源元气精微。
此刻的孟修远,元神修为已经颇具火候,“入微”的境界使得他的精神已能与一身肉体融合为一。
再加提前有心准备,这一次他于炼体一道的所见所得,自比之前多出数倍不止。其中精妙绝伦之处,远超孟修远想象,使得他不由沉迷其中。
身随白虹洞穿云霄,无边幽暗与孤寂向神魂逼迫而来,孟修远仍不愿睡去,强撑着想要将这些难得的经验记牢。
“人身奥秘,原来如此……”
直至心中一声感叹,孟修远才终是难以坚持,再次陷入一场漫长而又迷蒙的梦境。
……
……
南诏苗疆,大理城南三十里隐蔽荒僻的小路上,一辆马车悄然疾行。
驾车两人虽身穿白苗族服装,实际却是黑苗族武士,身材精壮、眼睛有神,显然身怀不俗武艺。
而他们身后的车厢之中,则是装了八个被捆缚手脚、昏昏沉睡的汉家儿童,皆不过十岁年龄。
转世重生的孟修远,正是其中之一,此刻刚渐渐苏醒。
“再快些,队长定下的期限将近,咱们不能耽搁。
这些汉人小崽子关乎我拜月教大事,我可不想因你的无能,和你一起受罚……”
陡然间一个苗人冰冷的声音传进车厢,让孟修远心中一动。再环顾四周,果然见皆是些汉人打扮的小孩子,一个个皆沉睡不醒。
“拜月教”这三个字让孟修远心中顿时闪过种种思量,终是没有轻举妄动,转而将气息调整至和昏睡时一般,暗运神功积蓄力量。
于此同时,车厢前两个黑苗武士的的对话,依旧不断传出车厢中:
“不能再快了,不然若是叫路过的白苗人见了,反容易招疑。
而且乌鲁叔,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咱们外出任务耽搁个一两日,不是常有的事情么。
到白苗人的领地上暗中捕捉汉人儿童,还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引起关注,这么古怪艰难的任务,能做得不出纰漏已经不错了……”
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传来,显然对同伴的话并不太在意。
“哼,无知。
抓捕这些汉人孩童的任务,教主时常会亲自过问,又和你寻常做的那些杂事如何一样。
若非见你武功不错,又有你哥哥替你作保,队长绝不会容你入队……”
年长苗人声音冷肃,丝毫不留情面。
那年轻苗人闻声大惊,顿了片刻,机灵地接着问道:
“这些汉人崽子到底有什么用,竟要教主亲自过问?!
我听我哥哥说,他和他的一众手下最近突然被调至圣湖附近卫戍,不许有一个人影靠近,管束十分严格。
而且他执勤之时,总是能听到圣湖之中浪涛翻滚之声,汹涌骇人,不知是否便是和此事有关……”
年轻苗人的心思敏捷,让那位年长者颇为赞叹,半晌之后才轻咳了一声,声音转缓:
“你倒是聪明。咱们此行最终目的地,确在圣湖附近。
不过具体是要做什么,你便莫要多问了。
咱们这般人,只当奉命尽心办事便好……”
年轻苗人闻言兴奋,自是不愿如此罢休,正欲开口再问,不想于此时异变陡生。
原本的万里晴空,转瞬之间突地暗了下来,厚实如山般的黑云从南方滚滚而来,不给人丝毫的反应时间。
“这是怎么……”
苗人一句话只传入车厢内四个字,后面便皆被隆隆雨声掩盖。
无数雨点疯狂地砸击在马车顶棚之上,让车厢里彷若开了锅一般,再听不见外面一丝声响。
孟修远见状暗道事情奇怪,却也来不及细想、以至于浪费如此机会,当即轻一用力,将手脚上紧缚的绳索尽皆挣断,安然阖目盘坐下来。
下一刻,孟修远身子微微颤抖,一阵“冬冬”心跳巨响从他胸膛之中传出,愈跳愈急、愈跳愈响,与这隆隆雨声交杂一处。
借由那转世白光的指引教导,孟修远的炼体之术,于此刻登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累积三世、总计近乎千年功力的元气精微,于此短短之间,飞速融入孟修远此时这幼小身躯之中,周身无漏。
直至孟修远那心跳声已彷若雷鸣轰响、震耳欲聋之时,声音才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孟修远陡然睁开眼睛,一口浊气吐出,久久不止,气柱灰蒙蒙彷若黑鳞蛟龙。
于此同时,车外雨声越来越大,整个车厢被雨点砸得几乎摇晃了起来,车顶棚的木板缝隙处也潺潺流下水来。
似是受这大雨影响,马车也缓缓停下,再不能向前移动,木车门被从前方陡然拉开。
“这雨真是邪门。
小谷,你抱四个,我抱四个,运足轻功赶路,绝不能耽搁……”
两个苗人早已浑身湿透,说话间便欲钻进车厢。
只是抬眼望来,中了“眠蛊”本该都应该正在沉睡的八个孩子,此刻竟有一个坐了起来,正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小子,你是怎么醒的?!”
年轻苗人见状,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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