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下走去,边笑道:”所以我们先找间客栈,休息休息,等我们的小可爱醒来呗。“
云舒猛得抽出自己的手,说道:“你的小可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万一在你怀里醒来,‘貂生怀不熟’的再咬了你。“
项寻忙将赤貂从怀中取出,单手“掐“着它,笑道:”那我还是牵着它吧。“
下山之时候,天已经破晓,已经有微弱的晨曦透着树荫打在脸上。
云舒此刻想来也觉凑巧,自己这些年来,从未遇到过真正的黑暗,偏生这两天都犹如深陷地狱,而这两次都是身边的男人,陪着她迎来朝霞。她想问他,明明已经在依兰所分开,为什么他此刻又会回来?话到嘴边,云舒没有问,既然他来了,那她就跟着他吧。
万岳峰下,有朋客栈外。
项寻嫌弃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简陋的客栈。
“这般简陋之处,还好意思叫有朋?如此招待朋友,想必第二天就要绝交了。我不进去,一看就没有上等厢房。“项寻甚是傲娇,驻足在店外一脸的不乐意。
“那日在山崖处,你睡得棺材,我也没见镶金边啊。“
“如今时日尚早,我们雇辆马车,不到天黑就能到依兰所。你若累了,可以先在马车上小憩下。“说着就拉着云舒要走。
云舒不理,甩开他的手,信步走进了有朋客栈。被撇下的项寻嘴角暗笑,无奈也跟了进来。
客栈大厅内,空空落落得摆着几张桌子,没什么人,柜台处也没有招呼的小二或者老板。倒是距离大门最远的一处桌子旁坐着个虬髯壮汉,独自一人饮酒,只是饮酒,桌上没有任何酒菜,连盘花生米都没有。
“就算是时日尚早也不能连个人影都没有吧。“项寻依旧是语带嫌弃。
“我们暮云庄所在的地方,民风淳朴,自是比不上项公子的依兰所人声鼎沸。“
“如果你非要这么称呼我的话,完全可以把项公子中的子字省略掉。“
云舒默念了下,啐了一口,转身上了楼。
项寻跟在云舒身后,疑惑道:“你在这客栈有定好的房间?”
“平日里我同云展四处玩闹,有时候闯了祸又不敢回庄,就在外面找个地方住,等爹爹阿娘气消了再回去,因为闯祸的事情太频繁,后来云展索性在万岳峰下开个小客栈。这山脚下本就没什么人家,平日里拜访爹娘的亲朋也多是住在庄内,所以这里也就鲜少有什么人投宿,与其说是客栈其实就是我和云展的避难所。”云舒说完看了看项寻又补充道:“我还好,主要是云展,都是他爱闯祸,是他一个人的避难所,我是这个客栈的……过客。”
“楼下那虬髯壮汉,你可认得?”
“那是裘四叔,是云展找来看店的。其实你也说了,这里如此简陋,就算夜不闭户也没什么可抢可偷的。”
走到门廊的最里面一处厢房边,云舒说道:“这里平日是云展住的,东西是最全的,如今你就先住这里吧。”说完面对着项寻,半退着脚步,眼中含笑道:“我住你隔壁,要是小赤貂半夜醒来,你记得叫我。”
两人各自进了房间,时日尚早,云舒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不眠。半晌后腾得坐起来,自言自语道:“哪有大清早上床睡觉的,那项寻一个人定也是如此,甚是无聊,那我过去找他商讨一些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说罢云舒起床,整理了下发束衣带,推门出去。这还没走到隔壁,却看到项寻正坐在裘四叔对面,一动不动,而对面的裘四叔也半端着酒杯不动不摇也不饮酒。
云舒忙跑下楼来,狐疑得看着眼前的二位,持雕塑状。云舒不语,轻声地走到二人身侧,慢慢坐下,裘四叔这才微微转头看了看云舒。
“啊哈,你先动了,要罚要罚。”项寻说着大笑着指了指对面的裘四叔。
“你自己无聊,别跑来找裘四叔逗闷子。”说着云舒将项寻悬在半空指着裘四叔的手拍了下去。
“这就冤枉了。我睡不着,下来找些吃的。问他,他只是饮酒不语。那我就坐下来了,我只是看着他,可没叫他也看着我。”
“你饿了为什么不叫我,裘四叔平日也是只饮酒不吃饭菜的,你问他他自是不会回答你。来这个客栈的人,都是自己找吃的的。”说着拉着云展的胳膊欲离开。
“不是吧,大叔,你不饿吗?不吃饭那吃糕点吗?吃水果吗?或者别的能果腹的?”
“他什么都不吃,你别那么啰嗦了。我带你去找吃的。“说着拉着项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