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时把卧室的主灯关上,顺手开了床头灯,然后他在床上躺下,把还坐在那里懊恼的白疏,拉进自己的怀里躺下。
像是抱玩具熊似的,周时用腿把白疏的腿夹住,双手环抱着她的上半身,“小孩儿,你再胡思乱想,今晚几十块的药钱,就要彻底浪费了。”
白疏趴在周时的胸膛前,他们挨得很近,她能清晰地看见,周时的胸膛心脏在跳动着。
她还没有一点困意,双手百无聊赖。
白疏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一只手贴在周时的胸前,就像是医生所用的听诊器,两只胳膊成了传导胶管。
她不知道,医生在听诊器里听到的是什么。
但是她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左右手感受到,分别属于她和周时,完全步调不一致的心跳脉动。
“你说,心脏那么小小的一颗,怎么就能运转一具比它大上许多倍的身体。”
周时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这种属于动能范畴的问题,周时也是弄不明白,毕竟他学的也不是生物学科,更不是什么动能系统。
而且人体的复杂,是很多科学都不能解释的。
就如周时看到白疏掉眼泪,他的心脏就会很疼,这种疼就是科学也解释不清楚的。
凭什么另外一个人的行为,会影响另外一个人的心理和生理感受,就算科学能做出解释,也不是完全就解释清楚了。
但是周时很喜欢此时,白疏对他的亲近。
周时被白疏的小动作弄得心里暖暖的,只要白疏足够勇敢,她能勇敢地前进一步靠近他。
那么周时就会和白疏,在这短短的一辈子里,永远地连接在一起。
不是靠着她的手,她的胳膊作为连接载体,而是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地把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
见白疏还在认真地,等待他的答案。
周时闭上眼睛,缓缓地开口,“小孩儿,生命和宇宙一样,还有很多的未知,你可以去不断地追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又会去向何处。但是不要老是在这些问题里面,去感知人的渺小,人这一辈子最长也不过百十来年,眼前的快乐,和探索未知同等重要。”
白疏没有想到,周时会这么认真的回答,而且也没有想到,周时也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白疏的确时常反思,为什么她还要活着。
明明生活已经有太多的苦难,而人又是那么的渺小,为什么她这个独立的个体,为什么就不能毅然决然的,去主动加速这一生的进程。
白疏想得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脑袋上男人担忧的神色。
“那是不是每个人即使承受不住了,还是要好死不如赖活着。”
“其他的人我是管不着了,但是小孩儿,你要是有天觉得自己走不下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然后带你去寻找让你还对生命有所期待的事情。”
周时知道,白疏的善良,是不会让她轻易去想极端的事情。
但是,在黑暗里迷失方向的人,总会有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所以周时愿意为她走进黑暗,然后带着她从黑暗里闯出来。
白疏的眼睛有些疼,“周时,如果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给一个情绪生了病的人许诺,我们都知道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就连我都有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所以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