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手下的骑兵都姓傅?你以为你手下的骑兵都是你傅弘之训练出来的?”
“这骑兵的战马,是当初天子以命搏来的!是后来关中百姓种出来的一粒粒粮食,烧出来的一盏盏白瓷换来的!更是几次与胡夏对战中牺牲的士卒的命换来的!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现在你要用这些战马,这些骑兵去赌你的一己私欲。这还是我认识的傅弘之吗?”
傅弘之被毛修之骂的有些眼红,双目瞪得浑圆,里面的血丝彷佛都要爬出来,十分可怖。
“一己私欲?你说这是一己私欲?”
傅弘之指着毛修之的鼻子痛骂:“你之前也率领骑兵和北魏、胡夏交过手,你自己问问自己,这几次胜利哪次不是来的侥幸至极?”
“王师北伐屡屡一到大河附近就被北方的胡狄阻击,这还不是因为骑兵不如敌人?”
“我大宋如今没有马场,培养不出大规模的骑兵兵团!具装骑兵!只有具装骑兵能助我大宋以少胜多,用质量战胜数量!不然赫连勃勃的几十万骑兵,还有同样数量的北魏骑兵用什么打?就靠士卒的两条腿吗?”
傅弘之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但这情绪却并非来自于和毛修之争吵的恼羞成怒,而是源自于自己的不甘。
“有了大规模的具装骑兵,我们就能将那些匈奴人、那些鲜卑人都赶到长城以外!让他们再也不敢仗着骑兵犯我边疆!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到最后,傅弘之的咆孝声已经是震的毛修之双耳发疼。
毛修之也知道自己错怪自己这位昔日的同袍,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
“可我听说,天子秘密培养了羽林骑兵。说那些骑兵可以轻易战胜具装骑兵……”
“但我没有见过!”
傅弘之有着自己的固执。
“不是我怀疑天子,但我只见过具装骑兵在战场上的威力。”
他抓住毛修之的手臂:“只要我这次能证明具装骑兵才是正确的选择,让天子下令培养具装骑兵,那我便是死了也值得!你懂吗!”
毛修之挣脱了傅弘之的手臂,虽然依旧黑着一张脸,但感情上已是有了松动:“饶是如此,你也不能把大宋仅有的这点骑兵家底给赔光了!”
傅弘之见毛德祖已是松了口风,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变脸变的比翻书还要快。
“你看你,这不是还有你吗?”
毛修之:“???”
傅弘之大嘴一张:“此次对决,由我率领麾下的具装骑兵当做箭头,其余轻骑全交给你!”
“我……”
“我会率先发动攻击,你只管在后面压阵就是!”
“可……”
“到时候你若看我胜了,就上来帮忙收割;若是我败了,你就带着那些轻骑回城坚守。”
“你……”
“放心!”
傅弘之几次打断了毛修之,在最后抬头望着庆州的旷野说道:
“我不会败!”
毛修之也看向那片旷野,有些惆怅:“万一呢?”
“没有万一!”
傅弘之这次的语气无疑严肃了很多。
“在战场上的骑兵,从来都不会败!”
骑兵,只会冲锋,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