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叫刘怀军的,你认识不?”
“刘怀军?知道这个人,但没见过。”
“听说他在县城这一带很有势力,是不是跟你们的工程有关?”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俩第一次认识就是拜他所赐。当时他跟我们争项目,所以才对我动的手。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前段时间,我们招施工方,他的人又来了。结果闹出点小插曲,我就把他的人给踢出去了。怎么?你也认识刘怀军?”
“是,我刚从他那出来,吃过饭就到你这来了。”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跟他借高利贷。”
“你养猪还用得着高利贷?多少钱?”罗辰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着卓青远。
“三十万,半年,连本带利,吃了我五万。”
“那还行,能顺顺当当地还掉,说明你不简单。不过我还没搞清楚,你养什么猪,要三十万?”
卓青远呵呵一笑,他想说:三十万算什么?他看中的一套设备都要三百万。
不过卓青远还是简单地解释了自己的养猪厂,罗辰听得直愣神,怪不得自己一直邀请他,他却一直推辞不愿意。
当时他以为,一个养猪的破事有什么好留恋的?直到卓青远说出几千头规模,他才恍然,是自己格局小了。
罗辰已经来不及探究卓青远的身份,卓青远正当着他的面,分析着临走时听到刘志军的那句怪话。
经过他的分析,结论是有人在跟踪罗辰,否则怎么会自己前脚遇见,后脚就被刘怀军知道了。
罗辰也感觉最近这几天不踏实,他笃定卓青远的猜测没有错。
卓青远让罗辰在办公室等着,他去外面探探风。
罗辰大卓青远几岁,不管是生活阅历,还是社会地步都高于卓青远。卓青远主动请缨,他倒落得大哥式的做派,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
早上,罗辰到银行取钱,准备给工人发工资,碰巧在银行撞见卓青远。他们的项目工地已经放假停工,他留下来做最后的年终收尾。
卓青远特意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出去。刚才又经他一番分析,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刘怀军没想让他安稳地过年。
卓青远在外面巡视一圈,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两个人才从办公室出来。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黑,他们俩就随便找一个巷子里的饭馆吃饭。
与中午时的心情不同,卓青远与罗辰两个人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从黑砖窑出来后,卓青远一直绷着根压抑的神经,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了。
与方平中几人一起喝酒的氛围不同,他们几个有些书生气,不够洒脱和豪爽。
喝酒就喝酒,端起酒杯闷就完了,何必找一些偏颇的祝酒词,非得把喝酒这件事拔高一个层次。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从天黑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大街上已经没人。一人一斤白酒下肚,走起路来已经有点样子。
罗辰住的地方和公司只隔一条路,罗辰说回公司,卓青远也理解成回家。
在快到公司时,他们俩就隐约地看到人影,正守在他们公司边上的巷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