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半个屁股都不曾坐牢实的样子,风初夏心里轻轻叹口气。
算了。
不强求。
最是人的心理,最难改造。
风初夏在等,如果等不到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个话题出现。
那么东方树,虽有大才,也不再适合代风初夏,坐在治安府头把椅子上了。
“君上……”
“可是因为报纸上的,一起家庭内部斗殴案,传唤老……臣?”
这东方树不傻。
相反,东方树至少比那个勇武有加,敢用一腔热血拦风初夏,却白白挨了一刀的赵赐,聪明的多。
这次换风初夏不再言语。
“老臣,法无所依,家事不可擅自做主……”
“所以你驳回了?”
“回君上,是!”
“你当初处死那个,算不算的你东方家的家事!我算不算得插手你东方家的家事!”
风初夏豁然站起!
用手指,指着东方树,脸色涨红!
东方树也连忙站起,垂手低头而立。
“君上入主云州,乃是非常时期,自然行非常之事,是故……”
“哼!”
风初夏极为不满!
东方树连忙拱手,将头低的更低。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插手你东方家的私事?!”
风初夏心里的愤怒即将爆发。
“州法大,还是家法大?”
“东方树,你少拿所谓的宗族礼法来说事!”
“我风初夏自起兵起,就被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指名道姓的谩骂,我怕过谁吗?!”
“这云州是我风初夏,和所有的理想人士建立的理想国!”
“一切的不平事,这人吃人的云州,这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的云州,你这个曾经的令尹,难道不清楚?!”
“你当年少时,不说什么扭转乾坤,大定天下,国富民安的宏愿呢?!”
“如今你就是这样,将你当年的宏愿,让位于礼法吗?!”
“礼法?”
“我风初夏尊重它存在,它就存在。我不让它存在,它狗屁不是!”
“这做丈夫的,酒醉之后,不将怒火朝外,却将拳头向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挥去!还火烧自己的妻子!造成妻子差点被活活烧死!”
“你告诉我这是家事!你驳回不管!”
“我要你这个治安府有何用?!”
“我要云州的治安条律,有何用?!”
“这云州不要上位州律,却要给你这个所谓的礼法,所谓的家事让步?!”
“是不是我风初夏,做为一个女性,也不符合这宗族礼法教义,不配做云州牧首的位置?!”
“东方树!”
风初夏已经完全动怒了。
站在低着头弯着腰拱着手的东方树面前,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活脱脱像个泼妇骂街一般。
东方树不敢反驳一句,他骨子里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思想,如今可笑的束缚着他不敢反驳一句!
是悲哀吗?
同为女子,风初夏当然明白这起火烧案,绝不是丈夫一个人的全部责任。妻子嘴碎,也是事情升级的一个导火索……
……
第二日。
云州所有高门大院内,那些依然固守家法礼法的顽固派人士,人心惶惶。
因为风初夏,竟然让那个家暴的丈夫,接受陪审团公审!
陪审团成员,首次清一色的,全是大学里未婚的法学专业女性……
云州报业集团,负责全程记录。
风初夏,决不允许还有法外之法存在!
风初夏,决不允许因为家暴、因为对方年龄,而让这群恶魔逍遥法外!
风初夏,也绝不相信所谓的惩戒教育或者改邪归正有用。
有些人,不配为人,恶魔就应该从快从重的下地狱!
整个云州,需要一场雷霆万钧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