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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披着的大氅,多次欲落,好悬身后二侍女眼尖,忙不停帮她拉着。
苏季白偏将,见风初夏左右观望。
又将一木匣递于风初夏足前。
一侍女上前,代风初夏打开。
“啊!”
侍女惊叫一声,手捧着木匣,差点一把扔了出去!
木匣里面,是一颗头颅!
木棉关镇守,益州骠骑大将军!
云州内乱,做为一方节度,他竟然毫无所觉。
被风初夏偷袭,自己亦死于非命。
也算死有余辜,不值得怜惜。
风初夏也只是瞟了一眼,这个木匣。
她当然也不敢凑近了去看。
风初夏远远的就叫侍女,将木匣拿走。
“传令苏季白,苏相!”
风初夏本想转身回帐,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
又对着苏季白派来的偏将,下达自己最新的命令。
“苏季白今副理职,擢官,复原职!”
“城中军资钱粮稽查完毕后,分三成……”
“由苏相做主,赐于众将士!”
“官兵皆有!”
地下半跪之人,闻听风初夏此言,顿觉惊喜莫名,忍不住从他脸上,露了出来。
“属下,领命!”
说完,忙给风初夏一抱拳,转身就走。
就连风初夏让他先休息的话,也没有听见。
他兴奋的跑出营门,一连牵了三匹快马,又朝着木棉关,绝尘而去!
如今风初夏心腹大患,已除其二……
云州……
风初夏兴奋以后,又叹了一口气。
拉了拉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风初夏给围着的众将们,一个微笑鼓励眼神后……
回了寝帐。
风初夏径直走到自己的松软床榻前,慢慢坐了下去……
侍女开始为风初夏梳头、染妆、更衣……
如果,风初夏魂穿而来时,是千金小姐、王公贵胄亲属的身份。
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如此费尽心机,艰难求活?
如果风初夏没有来到这个平行的世界,如今是不是已经恋爱生子?
那个他,又会是谁呢?
这一切,风初夏想是梦,又真切的可怕。
这一世,是否还能像曾经一样,只是安静的按部就班的生活?
听说,毕业后,有太多的人,曾经骄傲的满腹经纶,最后也沦落为他人牛马……
既然老天让风初夏,穿越到千百年以前……
是不是想让风初夏能从思想上,彻底改变禁锢千年积淀的,奴隶思想呢?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家族、宗法、祠堂,祖先崇拜……
田园牧歌之后,是无数底层女性的自我催眠,蔓延千年……
云州……
风初夏能在这个一清二白之地,远离中原庙法束缚之地,按自己心意,打造一片乐土吗?
未来,又有多少的人头,要滚滚而落?
风初夏一时心情有些低落,这条路,该如何去行走,去开拓?
她,能依靠谁?
她,又该如何去做?
风初夏忽而想起,这一路走来,遇见的事,和遇见的那些人。
一个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又怎能只是一笔带过的冰冷数字?
风初夏忽然很想感谢,那个叫马万安的山匪头子……
如果不是他一步步逼着风初夏,她风初夏又怎么可能,将十二个孩子组织起来……
“将那个木匣……”
“取出来……”
“挂在竿上。给云州太守大人他们,一个问好……”
既然来了,历史的车轮开始了不可逆的旋转。
风初夏这只蝴蝶,除非死亡,否则,她也将,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