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走了?”“是,妈妈说厨房有新鲜的点心,去给小姐拿点。”苏语溪听了继续手上的针线,头也不抬。“小姐,这都大晚上了。要不您先洗把脸,躺在短榻上靠会吧。”
苏语溪却猛地一抬头,灯光下的眼神格外可怖:“那贱人呢?死了吗?”墨琴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回小姐的话,翠柳早就去了。小姐要保重身体,可千万不要被这个贱婢气坏了身子。”
“这样太便宜她了,太便宜她了!”这幽深的话语配上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让墨琴的心抖了抖。
六月初六这天是武伯侯的生辰。这日卯时,武伯侯府正门打开。
几个衣着短打的小厮陆续从府中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蓝色长衫的管家。这几个小厮手中各自拿着一大盆,盆中的寿包满的都要掉出来。
这些小厮成对排列,长衫管家在台阶站定,朗声道:“诸位,今日是我们府中侯爷的生辰之日。这寿包是我侯爷夫人让诸位沾沾侯爷的福气。诸位人人可拿,我们侯府今天的寿包管够!”
人群中的老百姓一听管够,爆发出巨大的喜悦。这侯府的东西一看就精致好吃。老百姓拿了寿包纷纷称赞侯爷夫人大度贤惠,侯爷有妻如此,实在是福气啊!
和鸣院,苏妈妈正替自己的主子整理头饰,脸上都是笑意:“今儿个这出,那边那个是死活都做不了主的。我的小姐日后都可不必把这贱人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个注定下不了蛋的母鸡罢了。”镜中照出一个端庄可人的娇艳少妇,只见她珠翠满头,绫罗加身,只是眉间偶而划过郁难着实破坏了这气度。
“妈妈不必劝我,再如何侯爷也不会忘记她。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竟生生让出自己的丈夫。我母亲一生聪明,怎么就偏生有我这么个蠢丫头!”说完话,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真真是梨花带泪,娇弱动人。
苏妈妈心头一疼,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姑娘:“可别这样说自己,姑娘真真是至情至性的样子,你这样怎么斗得过那个狡猾至极的贱人。不过姑娘放心就是了,过了今日,她的好日子可都没了。”
苏语贞破涕为笑,想想西苑那个贱人以后的日子心头高兴,口中却轻柔道:“还是母亲有本事。对了,今天太子也会来到一到。可安排好了吗?那可是关系到我们苏家的大事。”
“夫人放心就是,这事是老奴亲自办的。保管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苏语贞微微颔首,整整衣衫,带着苏妈妈去花园待客。
此时,苏府也正准备出门,苏杨氏带着苏语溪上了第一辆马车,这第二辆给苏家两个庶女准备的。至于苏瑾白则是下朝之后再去侯府。“母亲,今天这一去,可是双喜临门啊!”“是啊,只希望没有出错就好。溪姐儿,你的事情你姐姐都帮你办好了,你放心,今次殿下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母亲,这一次谁都不能打扰我!”苏语溪今天身着一身碧蓝,头上攒着刚得的玉簪子,颈上配上一块上好的血玉。这一身可谓清雅至极,窈窕至极。
“我们溪姐儿的品貌和才华放在那里。只要你再殿下面前一站,无人再可夺去你的风采。”“母亲,你说什么呢。这京城貌美有才的闺秀比比皆是,溪儿只希望殿下可以记得我就行了!”
“你啊,口是心非。不过这几年随着太子殿下长大,这京中的未成婚闺秀也确实是越来越多了。可那又如何,安家的早就无缘后位了。至于剩下的那几户公卿侯门中的小娘子,溪姐儿你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啊。”
安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按照道理来说,表哥表妹是最合适的搭配。可惜这个安家的嫡女早在3年前就香消玉殒了,据说当时还哭瞎了安夫人的一双眼睛。苏语溪近几年来在京城闺秀中也是声名鹊起,苏杨氏有此发言到也在情理之中。
“妹妹今日怎么不好生打扮一二,这武伯侯到底也是我们的姐夫。”苏语丽今天穿着殷红色的窄袖背子,下身配上同色的裙子,再外搭一条银白的纱衣,好一个娇艳欲滴的大美人。
苏语然还是那副弱弱地口吻:“姐姐又如何不知我的身子。本来今天这个日子我是不想去的,只是母亲派人来说,到底是姐夫的生辰,姐姐也想趁这个机会和我们见见面。又劝我也不要经常老是在房里,这不,我才勉强起来。”说完这话,似乎是车里有点闷,竟咳嗽了起来。
苏语丽不懂声色地远离了一点,口中温和道:”母亲说的正是。你老是待在房里也不行。你啊,有时候确实应该多多出来。“心中也呼出一口气。
相比起自己来,苏语然确实是最好控制的妾室,可是她体质这么弱,根本就斗不过那个武伯侯的表妹。想到武伯侯的风姿,苏语丽双颊一红,一般的平民百姓如何与这样的侯门公子相比,心底暗暗有所打算。
武伯侯府后院,”哟,这不是吴夫人吗?我可是等你好久了,今天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呆一天!“
“傅夫人,总算把你给盼来了。知道你爱吃梅花糕,这不,我正叫厨房准备着呢。可一定要赏脸啊。”苏语贞多年的侯爷夫人确实不是白当的,端的是八面玲珑。
现场到的夫人心中暗暗点头,谁不知道武伯侯内里有点宠爱一妾室,这位侯爷夫人涵养倒是有。
“苏大人府上夫人小姐到!”外院传来的通报声一落,苏杨氏带着苏语溪以及后面的两个女儿袅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