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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是不吃东西的,所以对这种“命”的特殊享受,一点也不觉得在意,只是在旁看着宫平打发时间而已。
忙完了这一切,已经快到五点半,宫平将餐桌放好,把一道道菜肴摆好,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父母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针从六的位置慢慢走到了十二,时针也由五而六,宫平不由皱起了眉头。两人难道出去旅游了?或者到朋友家做客,晚上就在那里吃了?还是另有别的什么事呢?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翻找钥匙的声音,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一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妇人,身材略有些胖,长相与宫平有五六分的相似,正是宫平的母亲陈燕。见到家门突然打开,陈燕吓了一跳,但等见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内后,她不由惊喜异常,一下叫了起来:“儿子!”
“妈!”宫平也激动地叫了一声,上去就将母亲一把抱住,笑着说:“妈,想我了吧””
“能不想吗?”陈燕眼中带泪地笑了起来“快松开,臭小子力气这么大,也不怕把你妈抱没气了。走,快进屋。”
运看着陈燕在自己记忆中,算是陌生的面孔,却莫明其妙的生出一种亲切感。它也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仿佛从未见过爹娘面孔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父母一样。
两人进了房间,陈燕关上了门,感叹道:“怎么这么香,我家臭小子买什么好吃的回来了不成?”
“我亲手做的。”宫平笑着,将母亲拉到了厨房:“您看,丰盛不?”
“丰盛、丰盛!”陈燕连连点头“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还学会做菜了。”
“瞎弄的,肯定没您做的好吃,不过是份心意。”宫平说。“对了,我爸呢?”
提到这个,陈燕的脸色一下变得黯淡起来,勉强笑了笑:“他他身体不大好,住院了。”
“怎么了?”宫平一下变得紧张起来,运也极是紧张,和宫平一样惊慌地盯着陈燕。
“没什么。”陈燕笑了笑,但眼泪却一下子流了出来,宫平急忙将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焦急,但又努力保持镇定地问:“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的身体一向不错啊,是得了什么病。”
“不是得病。”陈燕摇了摇头“是是被人打的。”
“什么?”宫平和运同时惊呼一声,运火冒三丈地吼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打咱爸?想不想活了?”
宫平在愤怒之余,却冷静地问:“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咱们的老屋惹的祸。”陈燕叹了一口气。
宫平小时候,家里住在盘荣市西边棚户区里,在那里,他们一家三口拥有一间带着小小后院落的屋子,屋子不大,差不多有五十多平方米,宫平童年的岁月,就在那个屋子里度过。老屋子面对大街,以电器修理为业的父亲宫久德,一直将前厅当成工作室,后屋则是三口人的卧室。
后来,随着父亲靠修理电器的手艺渐渐改善了生活,一家人终于从棚户区搬了出来,在现在的小区里,买了套房。但因为条件还算好,而且那时房价并不高,只有几万元,所以过去的老房子并没有卖掉,而是完全改成了修理铺。父亲靠着自己的手艺,养活了一家人,并将宫平送进了大学。
“老屋怎么了?”宫平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镇定地问母亲。
“去年开始,市里就制定了棚户区改造计划,咱们家老屋那片,正好在规划之中。”陈燕叹着气说“这本来是好事,可等到开发商到各家作价时,大家却傻了眼,因为那价钱根本就不合理啊。不说远的地方,咱们附近的几个市里,都是按实际面积换新房,如果不想要回迁的话,每平方米就按新楼价进行补偿,可咱们这边的开发商,却只给出每平方米不到两千的价格。要知道,咱们市内新楼的价格,最少也是两千八一平方米啊,而且那片区域里还有向家房子,是改成了卖店、水果店、蔬菜店什么的,这些都应该算成是门市房,按门市房的价格进行补偿才对,可他们一概按居民住宅算价,这等于是绝了这些人的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