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红给浅碧使了个眼色,叫她去安置云落,又与叶嫔低语了一番待会见云落时该说的话,这才出门见客。
云落一听到叶嫔从里头出来的动静,连忙起身行礼,“嫔妾给叶嫔请安。”
叶嫔的眸光落在云落身上,不由凝了一瞬。
身着绫罗绸缎的云落,她已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见都似乎比上次相见时气色更好。
深红紧了紧扶着叶嫔的手。
叶嫔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坐,你我姐妹,不必如此生疏。”
云落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叶嫔口中的“姐妹”二字,但很快也笑了起来,“是,都听姐姐的。”
叶嫔只觉刺耳的厉害,明明前几日还是任她打罚的奴婢,现在却成了能与她平起平坐的嫔妃。
但她张了张嘴,还得面露歉色道:“那日,是我冲动了。”
“我本已想好了将你献给陛下的路子,却不料陛下直接要了你,后又遭人挑拨离间……”
“若是我能改掉这冲动的性子,”叶嫔闭目苦笑,“只怕也不会与陛下走到今天这一步。”
云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失宠近一年都没能改掉冲动的性子,还是吃的苦头不够多。
“姐姐是天之骄女,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叶嫔虽出生不久就丧母,父亲才过一年就续弦,但偌大的国公府里,叶嫔是最不受拘束的小姐。
不喜人多,就单独请女夫子在她院中教导;怕冷惧热,叶老太君和大夫人就常免掉她的请安……
喜欢的、想要的,只要国公府能做到,基本都会满足她的心愿。
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小姐,纵使饱读诗书,也是目下无尘、心高气傲的。
眼下能对云落作出这番姿态,不知私底下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
“对了。”叶嫔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换言道:“前些日子是你的生辰,按理说生辰礼物该在当天送,但匠人做的慢了些,这两日才到我手里。”
话音刚落,有宫人端着托盘走进,其上是一支金簪。
叶嫔将金簪拿起,走到云落身前,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间,“这是凭蘼楼大师傅的手艺。”
云落虽然只瞧见层层叠叠似有好几层花瓣,没瞧得太清,但一听是凭蘼楼大师傅的手艺,光是想想,就知该有多精美。
所以她也能想到,这支金簪哪是特意给她准备的生辰礼,不过是寻个由头,求和的歉礼罢了。
云落当然不会拒绝,她平白受了一巴掌,这是她应得的,不过面上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这太贵重了……”
说着就要取下来。
叶嫔自然不会让她成功,伸手按住,“不过一支簪子,只怕从陛下赏你的首饰中随便挑一件出来,都比这个贵重。”
云落不说话了。
送完簪子,叶嫔犹觉不够,又抬手唤来一人。
“你来宫中还不到半年,何花好歹与你相识几月,总归是要更熟悉些,”叶嫔抿了一口茶水,“叫她到承风阁继续跟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