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友瑶捂着脸,抬头一看,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男人病太岁王冠樵。
不知道是谁跑到赌局跟病太岁说茶馆出事了,王冠樵一听连忙赶了回来。
“你这个贱妇!你怎么能这样辱骂军爷呢?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看我今天不抽死你!”病太岁说着,举起手来,还要打她。
一名女店员忙过来拦住。
石友瑶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谁?”黄世义一看面前来了一位瘦小的半大老头,驼着背,面黄饥瘦,还不停的在咳嗽,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的头和一般人长得不一样,是扁的,脸却是椭圆的,两头尖,中间宽,酒糟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八字胡。
“在下便是病太岁王冠樵,这女人便是贱内,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军爷多多原谅,”说着,病太岁“扑通”一声给黄世义跪下了,“她不懂事,还望军爷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黄世义盯着王冠樵看了老半天,先是觉得有点吃惊,然后,笑着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我真是弄不明白,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就找了你这么样一个怪物。”
“军爷您说得对,我就是那牛粪,长得是寒碜了点,”病太岁干笑着说,“恳请军爷高抬贵手,手下留情,这罚金和税钱太多了,我们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王冠樵,我们可是秉公办事,其他的都好说,但是罚金两百两,税款一千两的银子,那是一两也不能少的,这些都是要上缴给官府的,”黄世义说,“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把银子凑齐了,交上来就算了,如果凑不上来,对不起,你这个茶馆也就不要再开门营业了。”
说完,黄世义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就走了。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祸水,果然如此!你说你整天不好好做事,净给我惹事生非,添麻烦!”这病太岁又开始数落起他的女人来了,“人家军爷开两句玩笑话,嘴巴上沾点便宜,你就让他沾便是,我看人家并未动手动脚,你又何必张口骂人?难道你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吗?”
石友瑶一听这话,气得趴在桌子上哭泣。
“表哥,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难道说非得等到人家把嫂子的衣服扒了去,才算是无礼吗?”这时候那名女店员听不下去,站出来说话了,她名叫林青玉,是病太岁的表妹,“你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受到了外人的欺负,你非但保护不了她,却反过来打她骂她,你是个什么男人?那黄世义分别就是个泼皮无赖,见色起意,想敲诈勒索,找便宜,哪里有交那么高罚金,那么多税款的?你不与他们争论,却只会在家里耍横。”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今日看来,果然不假,”病太岁指着她俩说,“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不懂事,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与天斗,与地斗,就是不能与官斗吗,你们把官府得罪了,有什么好处?这茶馆的生意还做不做了?你们是不是都想失业?”
“我失不失业无所谓,一年也就几两银子的薪水罢了,”林青玉冷笑,“那你刚才已经给人家磕了头了,又怎么样呢,人家答应你少收银子了吗?”
“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骂了人家,人家定然会少收的。”
“得了吧,表哥,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病太岁长叹了一口气,“县衙里,我又不认识人,能怎么办?听天由命,等着关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