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成远是幽州人氏,他的族兄如今在幽州节度使府内担任牙将校尉,一门宗族上下尽数在幽州府内营生,因此6成远与幽州府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也是成德军近些年来一直与幽州军镇交好无战事的缘故。
王镕新继任成德军节度使,年幼掌军,资历浅薄,自然只能倚重于父亲留下的这些老部众们,对于6成远和睦邻镇幽州军镇的做法,王镕也是赞同的,毕竟自己刚刚继任节度使,军镇内最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环境。
但6成远却不得不劝说王镕兵攻击义武军,河东道节度使李克用已经开始了咄咄逼人的态势,从李克用兵袭击昭义军开始,河朔三镇的这些老人儿们的鼻子就嗅到了一丝异乎寻常的味道,河朔之地,又要变天了。
王镕刚开始对进攻义武军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刚继位,诸事还都不稳,但经不住6成远等一干老臣们的左右劝说,王镕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6成远告诉自己,成德和幽州联军的话,以河东的实力,李克用还是会三思的,而且幽州李可举还埋伏了一手杀手锏,那就是云州赫连铎,届时赫连铎会兴兵袭扰河东道北部,分散河东的注意力,使得李克用瞻前顾后,不能放手干预两镇的军事行动,为幽州和成德两军争取歼灭义武军的时间。
6成远有些局促,他当初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河东军必然不敢贸然造次,如今却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这个老臣的面庞也不由地泛出一丝红晕。
“此番河东军兴兵东出,6大人,我成德军精锐如今尽在无极城下,一旦河东军拿下鹿泉,恐怕他们下一个进击的就是咱们真定府了。”王镕身着着一身绛红色的锦袍,端坐在正座的软锦座榻之上,他看着身旁的6成远,有些担忧地说道。
“节帅,”下坐着的成德大将梁公儒大声地说道,“既然河东军已经东出犯我成德,那咱们与其就难免会有一场恶仗,如今真定府兵力仅仅万余人众,加上府卫、牙军、土兵,勉强可以凑齐两万余人,但还是不足以抵挡河东军,依臣之见,应该立即召回左公权等人,否则真定府恐怕有危险。”梁公儒是成德军的旧部大将,是王镕父亲王景崇的老部属,在军中很有威望。
“不错,”下一位中年将领大声说道,“我成德军如今在无极城下寸功未进,前方传回军报损失颇重,定州府已经动十四岁以上的男丁,填入军伍之内,如今义武军在无极城内恐怕不下两万余人,我成德军想要啃下这块骨头,恐怕也要有大的损伤。”这名将领叫李宏规,是王景崇当年一手提拔的年轻部将,为的就是留给自己儿子王镕使用,王镕继位之后,就将李宏规阶提拔为左厢龙武军使、军咨副使,隐隐有与那几个老部将分庭抗礼之势。
“也不得不这样了,”王镕看着6成远低头不语,叹了口气,如今这个局面,自己也只能先撤回进击定州的军队了,先保住自己的真定府再说吧。
“李泉,待会儿拟一个手令,让传令军使前去北面的大营内,让左公权他们退兵吧。”王镕看了看众将,点头对下面的幕僚书记说道。
“遵节帅令。”那名白苍苍的老书记点了点头,“我这就安排下去。”
“散了吧,”王镕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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