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了银两,回家的路上玉珠很大方地寻了个小饭馆吃了一顿,又将吃剩的食物用荷叶打了包,一只手拎着,心满意足地回了医馆。(3zc)
院子里坐了好些人,见玉珠回来了,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邀她出诊。玉珠一时被她们吵得脑仁疼,也不知该应谁好。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才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郑家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美思。
因是熟识,玉珠赶紧过来招呼她。其余的人见是侯府来人也不敢来抢玉珠,只一一跟她定了时间后才告辞离去。
待人群退散了,玉珠这才将美思请进屋,烧了热茶,备了点心,两人边喝边聊。
美思说是李氏早上来过医馆,因玉珠不在家中,这才先走了,留她在此地等候,又问玉珠过几日可有空闲。
玉珠忙道:“便是再忙也是要留出来的。不知少夫人找玉珠有何要事,怎能让少夫人亲自登门,赶明儿我去府上便是。”
美思连道:“快别这么说,少夫人是有事请你帮忙呢,自然要亲自过来。至于府里——”她语音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抬头左右查看了一番,才压低了嗓门凑到玉珠耳畔道:“现在府里可乱着呢,少夫人正寻机出来走走,也好透透气。”
玉珠“啊”了一声,脑子里忽然闪过郑夫人的脸,心跟着跳了跳,有心想问,却又知道这是人家府里的**,不好开口。
美思却先道:“你知道夫人一直想让二少爷出仕,二少爷却是拖着,直到如今他的头痛病治得差不多了,夫人便四下里托人,寻了吏部的一个差事。二少爷不肯去,和夫人争了许久,最后竟然自己去了国子监,夫人气得把二少爷骂了一通。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如今却是为了二少爷的婚事在闹腾。”
郑览的婚事?玉珠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依郑览的年纪早该谈婚论嫁的,之前不过是因为生病一直拖着,如今再提起,倒也正常,却不知郑夫人瞧中的是那户千金。
美思呷了一口茶,又继续八道:“你来府里的时间短,故不晓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夫人的娘家姓陈,原本也是京里的望族,后来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家里渐渐没落了下去。夫人有心提携娘家人,便想让少爷们娶舅老爷的小姐。起初夫人瞧中了大舅老爷家的二大小姐,想许给大少爷的,无奈老爷不许。你想想,大少爷是郑家长子,又是世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怎能娶个身份低微的掌家媳妇,后来还是老爷发了话,才特意聘了我家少夫人。也因为这事儿,夫人对少夫人一直耿耿于怀,明面上倒是客客气气,私底下做的事,就是我们下人也看不过的。”
这话玉珠倒是深信不疑,当初李氏早产的时候玉珠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还听府里的下人们说郑夫人连李氏的嫁妆都要霸占着,这样的婆婆,果真是旷古难寻。
美思见玉珠在一旁连连点头,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又加劲道:“既然大少爷的婚事做不了主,夫人便把主意打到了二少爷身上。没多久,便给二少爷相中了二舅老爷家的大小姐,眼看着就要下定了,二少爷的头痛症忽然发作,二舅老爷那边听说了,便急急忙地要悔婚。夫人拗不过她娘家人,那婚事便不作数了。可到了如今,舅老爷听说二少的病好了,又要来攀附,说是家里还有位三小姐未曾定人家,要许给二少爷云云。且不说那位三小姐的品貌如何,单是二舅老爷这般出尔反尔就让人心寒,二少爷又如何得肯。”
玉珠听到此处唏嘘不已,心中对郑览也生出十二分的同情,惋惜地叹道:“二少爷摊上这么个母亲也真是可怜,只是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侯爷在大少爷的婚事上逆了夫人的意思,这次只怕不会再开口,二少爷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美思却忽然笑起来,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大家伙谁都以为二少爷这次是逃不过了,却没想到他还另玩了一出。”
玉珠闻言精神一震,强忍着好奇瞪大眼睛瞧着美思,静待她说下去。美思倒也不啰嗦,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道:“二少爷年幼的时候,曾在宫里给七殿下做过伴读,二人颇有些交情。那七殿下自幼是太后娘娘带大的,在太后那里很能说得上话。二少爷便托他在太后那里说情,结果太后就把这事儿给揽了去,说二少爷的婚事将来由她来定。哈哈,太后懿旨传来的时候,夫人的脸都青了。待传旨的公公一走,府里都差点被她拆了。二少爷倒是聪明,早两日便去了城外的庙里,说是要静心养性,夫人只把气儿朝我们下人撒。少夫人也不爱待府里,这两日都寻着机会出府呢。”
玉珠听到此处早已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抹了把汗道:“这果真是跌宕起伏。”
美思摇头道:“可不是呢,所以少夫人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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