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恶狠狠道“有种我们走着瞧,走。”
“痛快。”赵破虏仗着霍去病在身边,对这句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含笑转眼看向薛植,问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是?”
“在下丘泽骑军骑亭尉薛植,”薛植含笑道。虽然衣裳上尽是风尘色,毕竟遮不住眉宇间气宇轩昂之色,打量着四周狼藉,皱眉道“只是这里的破损”
“这里地破损便交由小子付吧。”男孩截口道“薛大人的名字我倒是听过呢。几位如果愿意地,不妨坐下来一叙。”
“哦,”薛植好笑地看了男孩一眼,自然也就看到了陈商看向男孩的赞赏眼光。小小年纪便故作老成。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他对这对兄妹颇有好感,也不推辞,道。“如此自然好。”
赵破虏亦有些惊奇,侧身看向霍去病。却见霍去病含笑点首道。“既然陌少爷有这个意思,去病自然从命。”
谢掌柜自然不可能真地让刘陌赔偿楼中损失。而且。已如今清欢楼的财力,虽然堂下桌椅器具都是名品,但并不是负担不起。
二楼最清雅地蒹葭阁被重新开出来,美酒佳肴源源不断的上来。刘陌回过头来,微笑有礼道“杨先生,你也坐吧。”
“多谢少爷。”杨得意躬身道“但奴婢身份低微,还是算了吧。”
“杨先生不必过谦,”陈商含笑道“如今在外面,也不必过份拘束,更何况,在长安臣家,谁不知道杨先生。杨先生若给我和小甥一个面子,便坐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得意无奈,看了霍去病一眼,见他冷面喝酒,并无异议。便在陈商下手坐下。
虽然是在座衣着最简的一位,薛植倒并无半点尴尬之意,含笑看着,只觉众人皆不俗,那位兄妹更是气度高华,仔细看来,竟是妹妹喝酒喝的畅快,做哥哥的却滴酒不沾。
酒过三巡,他含笑问道“薛某自问身份在这帝都中不值一提,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在何处听闻薛某地名字?”
“这”刘陌迟疑了一刹,道“自然是在长信侯处听闻。”
“哦,”薛植奇道“原来小公子还认识长信侯?”
“是啊。”
“好了。”陈商按住刘初身前的酒盅,道“喝够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舅舅,”刘初不乐意道“这酒又不比碧酿春,这么淡,喝不醉的。”
“那也不行。你一个公公侯小姐,如何可以这么没有规矩。”
刘初撇撇嘴,转身向梅寄江问道“梅姨,你都不可以来看我们和娘亲么?”
“我便是有这个心思,”梅寄江微笑道“又如何由得我呢?”
“好了。”陈商微笑着放下手中酒,道“清欢楼也来过了,梅姑娘你们也见了,你们也该安心回去了吧。”
从清欢楼出来,霍去病忽然负手道“我刚记得有些事尚未和舅舅交待,先去一趟长平候府,破虏,你自行回去吧。”既然独自一人最先走了。
刘初皱皱鼻头,道“我们也走吧。”扶着杨得意的手,上了堂邑侯府的车。回头灿烂一笑,道“赵哥哥,薛哥哥,告辞了。”
马车轱辘,向着未央宫缓缓行去。“薛兄是刚刚抵达帝都么?”
目送马车缓缓驰走,赵破虏含笑问道。
“是啊。”薛植道“植本在右北平供职,前些日子接到调令,便赶回长安来了。”
“说起来,”赵破虏沉吟道“薛兄隶属丘泽骑军,是属于长信侯派系呢。”
“怎么?”薛植一怔“大汉军中还分派系么?”
赵破虏低下头来,闷声道“虽然并不明显,但因为后宫中陈卫分立,而卫将军与柳侯爷分别与这两方有着不可切割的联系。因此军中诸人心亦有芥蒂。”
“那么,”薛植心一沉,勉强笑道“赵兄是属于哪一方呢?”
“我”赵破虏略一迟疑,道“我是一名军人,我只选择,对大汉最有利的一方。”
薛植有些讶异“我以为,”他斟酌着用词,道“你与霍侯爷交好,必会站在卫家。”
“去病。”赵破虏念着这个名字,温暖一笑“我之所以能和他交好,只因为他和我抱持着同样的信念。去病,他是我愿意追随的人。”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陌皇子,倒也不是简单人物呢!”
“陌皇子?”薛植一怔。
“你看不出来?”赵破虏含笑道“除了陈皇后地一双儿女,还有谁会唤堂邑侯府三爷一声舅舅?”
“我以为,”薛植喃喃道“以为他们是堂邑侯府某位庶出小姐的孩子。”
“哈,”赵破虏轻嗤一声“庶出小姐所出如何能有这样的气度?”薛植语塞,连忙去看那驾马车地踪迹,却早已走远,连惊起的灰尘,都尽皆落下。
毕竟,他如何能想到,本应锁在九重深宫中地皇子公主们,会在这样地日子里,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清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