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的时候,可是看清楚了。
应采澜坐在楚潇旁边,两人几乎挨着。
阎允闻坐得还远点。
再看这少年,虽然带着几许稚气,却已可以看出,将来定然是个容貌俊美的小郎君!
如今不过才十四岁,再让他成长几年,可真难讲!
想想他家世子妃对美色的喜好……
阎佩瑜的眼神,有那么点幽暗!
“怎么就是我为难人了?”应采澜被他眼神刮了一下,不服气地道:“我是大夫,给楚公子诊脉呢,不坐这儿坐哪儿!难不成,让我悬丝诊脉?”
阎允闻诧异:长嫂怎么知道佩瑜哥关注的点,是她坐得与楚潇很近的?
殊不知,对于阎佩瑜介意的点,应采澜是捉得很准的。
仅仅是说了那么一句、给了那么个眼神,她就明白这病娇男人的心理了。
别人呢,充其量也就是独占欲。
在病娇男人这里,那叫独霸欲!
阎佩瑜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道:“都坐下说话吧。”
又问阎允闻:“我们来迟了,你们可是用过午膳了?”
“已经用过了。”阎允闻自然要关心他哥:“佩瑜哥,听说你今儿个出事了,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有你长嫂在,能有什么事?”阎佩瑜看了一眼应采澜。
应采澜唇角一撇,瞪了他一眼:“得亏是有我在,不然……哼哼!”
两人之间的互动,颇有打情骂俏内味儿,有眼睛的人一眼便可看出:
这对少年夫妻,正处于蜜里调油的阶段!
光是一个眼神对视,都能看出来,他俩之间流淌着蜜糖一样的“郎有情、妾有意”!
楚潇悄然站远了一点,默不作声。
她心中惊疑未定,自然是少说话少出错。
阎允闻毕竟年纪小,只知道哥嫂感情不错,没想太多。
他把话题拉回来:“长嫂方才为楚潇诊脉了,说是服药就好。”
还是不太放心:“那病,能治吗?”
应采澜看向楚潇,眸光幽幽,道:“不用治,养着就行!”
开玩笑,女子来大姨妈,怎么治?
治掉大姨妈,不来那玩意儿,更是要害怕呢!
月经这玩意儿,正是女人健康的照妖镜:
来的时候折磨死人;不来的时候,又害怕死人!
不是怕怀孕,就是怕得了什么病!
妇科很多疾病,都可以通过观察这些来诊断。
阎允闻将信将疑,碍于先前楚潇说的是家族秘闻,也不好多问了。
只是看向楚潇,道:“我长嫂的医术很厉害的,佩瑜哥就是她治好的。你要遵医嘱好好服药,不可任性,晓得不?”
还别说,年仅十岁的他,还没楚潇长得高。
但那教训人的小模样,可真是一本正经,跟书院里的夫子一样一样的!
应采澜看了一眼楚潇,没说什么。
既然阎佩瑜来了,少不得要聊今日发生之事。
于是,楚潇命书童把书都给撤了。
阎佩瑜又吩咐酒楼小二再上一些茶点。
让佣仆们都退去外头候着。
亲眼见到楚潇的确是有才,方才又看见那桌上摆放的书册,便知此子将来必大有可为!
他生出爱才之心,自然想要拉拢过来为己所用。
“楚公子来帝京也有五年了吧,书院里的生活,可还适应?”
楚潇最大的把柄如今被世子妃抓在手里了,面对世子的时候,自然很是谨慎。
她答道:“回世子的话,在哪里都是读书,并没有什么不适应之处。反倒是在书院里,看不懂的地方,有夫子可以询问,更好一些。帝京人才济济,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番说辞,算是十分漂亮。
一看,将来绝对是能舌战群儒的角色!
阎佩瑜又问:“听允闻说,你尚未拜师?”
书院里的学子,跟国子监的不同。
国子监的那些出身都好,一早便拜了老师——
换句话说,早早便入了阵营!
毕竟,拜的都是当朝有权之人。
有权之人,多半都有站位!
而书院里的那些,除了世家子弟本身有阵营外,这些寒门学子也都是各大阵营要拉拢的对象。
楚潇有这样的才智,自然是多方势力都看中了的。Μ.
“未曾。”她应答:“小子年岁尚小,心性未稳,不宜过早考虑这些。”
她的回答,回答的根本就不是拜师的事。
而是相当于告诉阎佩瑜:我年纪小,朝局不稳定,暂时不想站任何人的位!
阎佩瑜一听,对她更是欣赏。
这少年,哪里是心性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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