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把玩着她的手指,低声道:“让我从太子这里,想办法把司家的人弄回朝堂来。”
应采澜恍悟:“皇上有意压制,康亲王府的人再怎么有本事,也别想出头,包括你的外祖家也是一样。所以……”
所以,就从其他家族入手!
如果不想一味挨打,他们必须想办法结成自己的党派、组建自己的势力!
哪怕,不为了谋权,也是为了自保啊!
阎佩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说道:“不错,所以我同意了。”
他很伤脑筋:“但这其中的操作,没这么容易。”
“九皇叔突然回京给皇祖母贺寿,还与我走得近,多心的人难免会朝那方面思考。”
“而在这个时候,再把司家人弄回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很难!”
应采澜满脸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陪他演戏,她完全可以;
叫她直接跟别人干架,也许也行;
可玩谋术,她真的不会啊!
最后,她找到了一个感觉自己有用的地方,热情推销:“要不,我给你制一些毒药,你想弄死谁就直接去弄吧!”
她是真不会那些兜圈子的玩法,毕竟雇佣兵出任务,都是讨论好了一个方案,直接开杀!
阎佩瑜:“!!!”
这匪气,是认真的吗?
他也不靠着她了,坐直了身子看向她,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应采澜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不是快刀斩乱麻吗?”
阎佩瑜简直被她气笑了!
让外人听到了,脑袋被斩掉肯定很快,她还想快刀斩乱麻呢?
可应采澜的想法真的是简单又粗暴,又道:“再说了,如果能十分肯定,是当今那位暗中对你下毒、差点要了你的命、断掉康亲王府的希望,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听天由命吗?”
她还是知道的,封建社会的臣子都信奉: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忠君爱国,“忠君”甚至排在“爱国”前面!
换别人对阎佩瑜下毒,不管是康王还是阎佩瑜本人,大概都会立刻做出反击对策,反杀一波。
可现在,是皇帝要他们死!
他们反击吗?
那是弑君啊!
还别说,应采澜的话,让阎佩瑜沉默下来。
他倒不是愚忠,而是兹事体大,不是凭一时意气就能决定的。
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跟父母亲商量一下吧。你们如果背着那套认命的想法,那我可得想办法跑路了!”
斗输了死,她还能甘心。
啥也不干就让对方砍脑袋,那不行!
阎佩瑜一听,脸色瞬间黑了,眸色阴沉得吓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应采澜:“……”
病娇属性又冒出来了。
她绝对相信,如果她真的那么做的话,他也许会掐死她!
“我说的如果!”
她叹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拉住,嘀嘀咕咕地埋怨:“我就不该为了你,在太后那里出风头!”
“不显露医术的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会这些。”
“哪怕将来真的用我做的毒药,去对付……”
“咳咳,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来嘛!”
所以,她满心就想着:谁对他下毒,确定对象后就想办法把对方毒死!
同时,还得避开不让自己掉坑里!
阎佩瑜瞪视着她,本来听她说要跑路,他就不高兴了。
可听完她这番话,他反而无奈失笑,道:“你这满脑子惊世骇俗的想法,嗯?”
应采澜下巴轻扬,反问道:“你管黑猫白猫呢,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有道理。”阎佩瑜深以为然。
但还是叮嘱她:“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了。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没有跑路之前就要掉脑袋了。”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却见这男人又来了一句:“不过……可以在躲被窝里的时候,我们说悄悄话!”
应采澜:“……”
哼,外面的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都被他那温润的外表骗了!
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宛如温泉水一般温暖、宛如羊脂白玉一样细腻、宛如春风拂面一般和气……
可实际上,这男人骨子里不但腹黑,还病娇!
回到王府,阎佩瑜便去主院书房,找阎怀谷谈事去了。
而应采澜则是进了药房。
一忙,就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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