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他在心里为黄毛的屁股默哀了三秒,等黄毛冲过来的时候阳末当机立断的朝黄毛完全暴露出来的腹部踢了上去,十成九的力道。
“啊!”腹部被挨了一脚的黄毛顿时觉得腹腔里的器官在翻来覆去,飞出三米远的黄毛在地上滚了两三圈后停了下来。
由于黄毛穿着外套阳末没办法辨别他的体表有没有出血,不过凭着黄毛弓着身子用力捂着阳末刚才踹的那一脚的部位,表情痛苦到抽象,除了一开始的尖叫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他没听见黄毛嘴里说了什么,只能看他嘴型看出个大概,好像再说......痛。
旁边的一众小弟看傻了眼。
见此状,阳末刚才踹出去的那一脚微微颤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底的锐利从高耸巍峨的雪山削弱成了白雪皑皑的小山丘,不再具有攻击性。
阳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帧画面,包含了阳末离开那一年最阴暗恐惧的画面......阳末在原地踌躇着,看着面前倒地不起的人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我艹你麻痹!”一个粗犷到破音的男声大骂道,“你小子tm怎么敢的!”
“末末小心!”坐着的迟语被这一变故晃得一愣,他甚至在想那黄毛是不是要碰瓷,余光却瞄到一个站在角落里的贼眉鼠眼的男生拿着一块板砖从迟语身边跑过,直奔阳末。
迟语着急大喊了一声,体内的洪荒之力猛地爆发,身体似乎是感觉不到巨痛的站了起来与时间赛跑似的扑到阳末的后背在板砖还没落到阳末后脑勺上的时候护在了阳末的身后。
“阿语!”一道熟悉的声音使迟语紧绷的心脏瞬间松懈下来,哪怕临近的是一块岁月痕迹老旧的板砖也没有丝毫的惧意。
虞倾发誓,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接近飞的速度到达迟语的面前,拦下了那块即将砸在迟语头上的板砖,并把拿着板砖偷袭的男生踹到了跟黄毛相同的位置。
实心的板砖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虞倾不敢想象自己晚来一秒后这块沉甸甸的砸在迟语头上他会是怎样一个失控的反应.少年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来晚,至少在他的面前迟语没有受到伤害,他没有让别人在他眼皮底下伤害他的pink pig。
迟语往声源处一看,一副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不只虞倾,健康也气喘吁吁的紧随其后,后面跟着的是警察和刚才被骚扰的两位女生。
大部分是未成年的青少年,平时打架斗殴过嘴瘾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过终归是见识太少,全副武装的警察有序的冲了上来把那些混混都拷了起来,有几个反应比较快借着混乱逃跑的混混也被抓了回来。
此时此刻,迟语眼前的视线模糊,直到迟钝了的感官察觉到身边危险解除迟语一直强撑着站立的身体直直的倒在了面前人的怀里,受伤的那只肩膀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虞倾......好痛。”迟语在虞倾怀里痛苦的呢喃,平时站直身体有1米8的小伙恨不能蜷缩成一团窝在温暖的胸膛,他把脸埋在虞倾的颈窝,疯狂着汲取少年身上的火热。
从迟语倒在虞倾怀里的那一刻,在杂噪点环境里虞倾只能听到迟语细小到应该被哀嚎掩盖的声音,少年痛苦的呻吟和不停颤抖的身体,虞倾喉间像被什么堵着似的难受。
他伸手把倒在自己怀里的迟语往里按了一点,感受着怀中人鼻尖在他颈部呼出的每一口气,他们都心脏跟着衣服一起跳动,强烈的心跳声似乎彼此都听得到。
“对不起阿语”虞倾用力醒了醒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厚厚的说道,他两只手把迟语抱得更紧,紧得没有一丝间隙,心里的心疼漫延至全身,最后浓缩成了浓墨淡描的两句话,“我来晚了。”
“......疼。”迟语与虞倾的距离塞一片树叶都够呛,少年清楚点听到了虞倾的话,许是回忆不堪回首许是挨了棍子的地方发出强烈的阵阵疼痛,关键之余他竟只能说出一个“疼”字。
“我带你去医院。”虞倾保留理智,虽然他刚才在一瞬间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定格,少年恋恋不舍的先松开温热的身体,担心迟语的肩膀再受到第二次伤害或碰撞,虞倾选择背着迟语回去。
阳末打了120.
小巷路口窄,车子开不进来,从小到大被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虞倾就背着一百来斤重的迟语一步一步的走到百米开外的救护车的迎接点。
像是感觉不到重量似的,寒冬腊月,嫌穿着外套不方便直接脱了,在零下度天气穿一件高领毛衣背着迟语走了许久,仿佛那一步步的脚印是漫长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