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那边了。”
连穗岁看了一眼,还真是那样,灾民们也知道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都跑过去排队。
“我们乐得清闲呗。”
能跑去排队,看来他们的病也不是很严重,这是值得庆幸的。
只一天功夫,空地上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了,在上面起了几个简单的能遮风挡雨的草棚。
昨天收治了几个比较严重的病患,连穗岁准备去草棚里给他们复查一下。
草棚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灾民们领了棉衣裹在身上,有的躺在地上睡觉,有的缩在角落里。
没有炭火的草棚里冷得人直打哆嗦。
这里鱼龙混杂,她进来收获了不少目光。
“是连三小姐!”
被连穗岁救治过的女人迎上来。
“我家狗娃子的烧退了,昨天晚上就退了,今天早上睁开眼会喊人了!多谢三小姐!”
女人又想跪下,被连穗岁扶起来。
“孩子好了就行,我还有别的病患,你们好好休息。”
连穗岁一路走到最里面,透风的草棚里面本来没有太大的味道,到里面腐臭的味道突然变得很浓郁。
她停下来看过去,角落里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裹在宽大的棉衣里面瑟瑟发抖,跟周围脏兮兮的灾民不同,他长得细皮嫩肉,衣服里面露出来的料子不是贫民百姓们能穿得起的料子。
感受到连穗岁的目光,男童把里面的衣服往棉衣里面拽了拽,又把棉衣裹得更紧了些。
臭味儿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连穗岁拨开人群走过去。
“小朋友,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男童没有回答她。
“姑娘,他是个傻子,谁问他都不说话,给他吃的他倒是猴急!”
这个草棚里有不少人是连穗岁救治过的,见连穗岁好心得不到回应,急忙跟她解释了一句。
“昨天俺们就让他出去排队给您看看,他愣是不去,也没看见大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身边没有大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差,他莫不是哪一家走失的公子哥儿?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身上散发出恶臭,如果有伤口的话,只怕已经很严重了,不及时救治的话,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你放心,我帮你检查一下,不会弄疼你的!”
男童仍旧瑟缩着,许是连穗岁的声音太好听了,男童一双眼睛悄悄地从棉衣里探出来打量着她。
他的小脸上有一处结痂的伤口不太严重,像是刮伤,脖子上露出来的皮肤伤口却多。
谁这么丧心病狂,对小孩子下狠手!
她站起来,想回去拿药箱。
“你别走!”
男童扑上来抱住她的腿,见她看过来,又急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背上狰狞的伤口一路往上蔓延,被袖子遮挡住了。
视线往上,他的脖子上领口,但凡是能看见的地方,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又快速地捡起棉衣把自己裹起来躲回去。
“三小姐,俺去帮您拿药箱!”
大家都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胆小的女人已经被吓到了,急忙抱紧自己的孩子。
连穗岁蹲下来,试图问他。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草棚里人多,男童嘴巴咬紧了不开口,连穗岁也没了法子。
“我是大夫,不会伤害你的,你跟我走吧,我帮你治伤,给你吃的……”
男童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
“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