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一把扶住差点撞到萍香儿的腊月,“大姐,怎么突然停住了?”
她顺着萍香儿的身缝往驿站大堂看,只见地上有个竹编的担架,架子上躺着没有一丝动静的人。
“啊!”莲心一下捂住自己的双眼,“大姐,大姐,是谁?”
“李衙役死了,别怕。”
萍香儿安抚着她,眼睛却看向呆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腊月。
“怎么会,怎么会...”
腊月只觉着天都要塌了。
花了那么多钱,还牺牲了自己,就为了靠着这个男人回到开封,现如今,她要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再去经营一个男人。
这一刻,腊月觉得老天爷都在针对她,她明明只想活得舒服、活得自在...
“他,他怎么死的?”腊月推开前面的萍香儿,冲进大堂。
洛班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穆泽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腊月大惊,差点没站稳,“什么,什么意思?”
“我们发现他时,他已经浑身赤裸死在了红院,那个妓子也已经逃得不见人影。”
“妓子?红院?”腊月仿佛被雷击般,头疼欲裂。
萍香儿将她拉回,叹气道:“两位班头,各位兄弟请节哀。”
“我们倒想节哀,可他的妻儿如何能接受自家男人、自己父亲死在一个妓子身上!最可怜的还是他的家人啊。”
“逝者已矣,别说了。”洛建拍拍穆泽的肩膀,低头出了驿站。
“唉,别看了。”
萍香儿扶着腊月,领着其他人回了自己院子。
“你们把东西分一分,规整了放进车里。”萍香儿安排完后便将腊月带进了屋内。
知晓他们关系的的莲心和芙蕖则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这实在是让人想不到,昨日还在与三姐私会的李濂,今日竟死在了一个妓子身上,那三姐对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芙蕖现在急需直抒胸臆,便将背篓里的书给罗裳。
“六娘有事跟七娘说,你送去屋里给五娘。”
罗裳一愣,收回去看小狼崽的脚,接过了那堆书。
“好的,六娘!”
她急冲冲地跑到侧屋敲门,“五娘,我是裳儿,开门呀。”
“进来吧裳儿。”屋内传来五娘有些慵懒又疲惫的声音。
罗裳推开房门,便看到五娘伸手卷起床幔,从里面探出头。
“买了什么给我?”五娘含笑道。
罗裳小跑到他面前,手肘抵在床榻,歪着脑袋看她。
“五娘,你又晚上不睡觉看书了。”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五娘眼睛,“眼睛红红的,下面黑黑的。”
“五娘老了。”万宁说着把罗裳抱到床上。
罗裳顺着她的力道爬上床,忽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她吸吸鼻子,这股味道...方才经过大堂好像也闻到了这股香味,是在大堂哪里呢...
难道五娘早已起床,去过一次大堂了?
罗裳实在想不明白,便将这些抛诸脑后,翻书给万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