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几个独身时候的故事。
首先说明的是,这里所谓的独身,并非男女朋友意义范围之类的,而是指在你自己一个人上路的时候,什么都要自己来把握方向的,一种无所依也无所伴的状态。
比如,高二时候的我。那时的我,闲云野鹤,但也自由自在。
早上从自己一人住的小房子里出来,一身牛仔装,留郑伊健在东京攻略中的长发,肩背斜跨式背包,骑上自行车就走。
五代区曲曲的小巷像个短小但却复杂的迷宫,岔道口随时会出现人或者忽然从哪窜出来的一条狗,车子在这样的遍布岔道的小巷子里拐来拐去,竟然也练就出了我灵活的车技,出了巷子口,我在热闹的城关镇菜市场灵活地像条蛇,迅速地穿过人群和自行车、板车、三轮车交错相成的“龙门阵”朝学校飞快驰去。
冷风拂面,飘扬的长发在耳边猎猎作响,阳光打下来,在路面留下急驰而过的快影,有时戴着墨镜,耳朵里塞着耳机,仿佛碟中碟2里的阿汤哥般,尽情演绎着青春的酷与帅。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总是急匆匆第一个冲出校园,但很快放学时引起的回家的潮水就跟了上来,——在我所在高中附近,还有三所中学,这些放学的学生夹杂着下班族的自行车流,在我身后形成一种千军万马来奔的壮观场面,这种仿佛似乎是由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引领潮流的感觉我很喜欢。于是我为了保持自己冲在前面第一的位置,就经常在这十五分钟不长的回家之路上与其他少年疯狂飙车,想想看,我们当时似乎丝毫意识不到这样做的危险,以至于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幕,竟感到胆战心惊。
那是一天当中交通最繁忙的时候,而这个时候,经常是交通事故多发的时间段,我们疯狂飙车的那段路程也是事故多发地段。
这个时候除了年少无知,还有着一种青春期特有的压抑感和叛逆感。面对几乎令人窒息的高考复习气氛,我们似乎有太多的苦闷和压抑需要释放。
我高中以后不再在亲戚家寄宿,而是在母亲很多年前就买下的一间准备城建房改时用上的平房里度过了两年:自己买菜、做饭、洗衣,平时独来独往——因为我所住的地方离学校和其他同学的家都很远,自小就很强的独立意识和自由观念更加得到充分发展。
我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前所未有的感到一种轻松、自在。每天上完学校的课我就呆在自己的这个小屋里,看书,听歌,看电视,很少出门。我那时因为已经对数学完全失去兴趣,成绩再也不如以前,于是就逐渐退出文化课这块的竞争舞台,转向体育特长生方面的发展,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每个下午的五点到七点,是我们体育队集训的时间,训练项目主要是跑、跳、投:一千五百米长跑、四百米接力、一百米拖轮胎跑、三十米三角障碍;跳台阶、二级蛙跳、沙坑跳远;五公斤铅球投掷和六十五公斤器械练习。总之,训练艰苦,每天一回到家我都不想动弹。最狠的一次是我上楼梯腿都抬不动,骑车脚底发软连人带车摔到。而平时的篮球足球排球之类的活动简直成了难得的消遣。想起来仍然觉得艰苦,却奇怪我们那帮人为什么喜欢运动场比教室多?或许那时候,就是害怕看到同学忧伤暗淡的目光,老师欲说还休的神情,更怕看到那已经远离一类大学分数线的月考成绩单吧,就是盼着,快点把这难熬的高考给度过去。
很多人那时候问,你文化课要比专业强,为什么转而学体育?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想把握住最后上好大学的机会。我认为自己在数学上补救已经来不及,那就另寻它径,希望借助体育生文化成绩录取线相对较底,专业考试商有可能通过的一线希望,重新挤身于一流大学的竞争者行列。
高中三年那种几乎完全扼杀个性的学习生活方式,使得我对校园生活越来越感到厌倦,运动场上的高强度训练刚好可以帮我释放很多这种不满情绪。然而,同队的许多队友都是天生搞体育的好料子,是从小学就参加各种体育比赛的运动健将,而我只是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稍强些,半路出家,惟有苦练才能弥补差距。留在老师印象当中的就是我有好几次在训练时练到呕吐。训练能练到呕吐,这在老师和队友看来已经是一种态度的体现。所以当我最后依然以三分之差与湖大体育系失之交臂时,我的二位指导老师竟向我不无歉意地说,替我过意不去,让我分外感动。就这样,虽然表面上我一直是独自一个人面对高考的压力,但在我内心深处,老师和队友平时的陪伴和指导我的一幕幕,已化作永远激励我前进的体育精神,让我铭记:天行健,君子宜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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