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就这样悄悄地消解了。
白晚晴都没发觉不对劲,只是在白陈氏旁敲侧击地询问时,不设防地把李胜的事说了一下,于是白陈氏也放下了心。
接下来连着下了好一阵雨,空气无比湿润,店里也是潮潮的。
因为下雨,来看病的人比较少,白晚晴看天色不早了,便想把药店关了,早点回家,就在这时,有人冲破雨帘跑了过来,直直地冲进了店里。
白晚晴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过来闹事,本能地抓住了门栓。
待看清冲进来的人时,动作一顿,疑惑地道:“李大人?”
来的人正是李胜,只见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往那一站,把干净的地板都弄湿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白大夫,快跟我走,我娘子要生了!”
李胜的声音极度嘶哑,整个人焦急的不行。
白晚晴算了下日子,不由一凛,李胜的夫人怀孕还不到九个月,距离预产期还有足足一个多月,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不过看李胜那样子,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她也识趣地没再多问,拿上药箱,就跟着李胜去了李家。
李家是一个三进的院落,李胜和夫人住在东厢房里,才刚走到门口,白晚晴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喊叫。
那惨嚎声混合着哗啦啦的雨水,让人忍不住的心惊。
李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就要推门而入,一个年轻女子扶着一个老太太突然出现,后者厉声道:“李胜,你要做什么,里面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娘,我想看看芙儿,她正是最难受的时候,我要进去陪着她。”李胜声音哀求地说道。
老太太却不同意,清瘦的脸上满是严厉:“她现在需要的是大夫,你是大夫吗,你进去能做什么,陪着她又能如何,给我站这儿!”
李胜的手狠狠攥了起来,脸上满是茫然和无助。
白晚晴从未看过他这个样子,哪怕是受伤被抬到药店的时候,李胜也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就好像一头受伤的野狼一般。
“表哥,姑母也是为了你好,女子生产本就是忌讳之事,何况表嫂她……”女子欲言又止,一双眸子一下一下地看着李胜,眼里含着无限的情意。
李胜理都没理她,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
老太太温和地拍了拍女子的手,转而又严厉地盯着李胜:“芸娘说得对,你该听她的。”
一老一小围着李胜,竟让他一时半会,什么也做不了。
白晚晴在旁边看了一会,慢慢走了过去,提醒道:“我现在是否可以进去看看孕妇?”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老太太紧盯着白晚晴。
李胜如梦初醒,连忙道:“这是我找来的大夫,姓白,白大夫,拜托你了,我夫人就交给你了。”
白晚晴还未回答,娘亲女子就惊呼道:“没听过哪儿有姓白的女大夫啊,表哥,你不会是被骗了吧,表嫂情况那么糟糕,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哎呀,我说错话了。”
说着装模作样地打了自己两嘴巴。
李胜被一尸两命这个词给刺激到了,双眼通红地看着年轻女子:“你说谁一尸两命?你给我闭嘴!”
年轻女子委屈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不悦地道:“你吼什么,芸娘也没说错,随随便便就找个来历不明的人过来,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被说成是来历不明的人,白晚晴脸上毫无异色,倒是李胜,十分羞愧地道:“白大夫,对不住。”
“没事,我是你请来的,别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病人重要。”白晚晴平静地道。
“对对,白大夫,你请。”李胜连忙让出一条路。
白晚晴没看旁边的两人,径直推门而入。
那老太太一直皱眉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倒是那位叫芸娘的姑娘,被下了面子,脸色十分难看,想要追进去,被李胜煞神一样地拦住了。
她缩了缩脖子,没敢再上前。
几人都没再说话,一时间周围就只剩下了哗啦啦的雨声。
白晚晴刚一进入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饶是身为医生的她,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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